第兩百二十五章 宋獻策[第1頁/共5頁]
“是!”白旺應了一聲,正籌辦持續稟告,卻聽到有人大聲笑道:“有人說闖王是當世豪傑,依我看也不過一介流賊罷了!”
對於統統中國人來講,“天命”是一個有著特彆意義的詞彙,與其說是某種能夠品德化的神靈,還不如說是某種冥冥當中主宰著人間萬物的某種奧秘力量,這類力量強大、公道而又無情,在這股無可順從的力量麵前,把握著俗世最高權力的統治者們也不得不低下傲岸的頭。李自成沉聲道:“宋先生,天命之說虛無縹緲,你說天命不在朱明,可讀書人可不這麼以為,比如我本日殺了李仙鳳與王紹禹,他們必定會說我犯上反叛,百姓皆佩服讀書人所說的,視我為賊,我又有甚麼體例呢?”
聽了宋獻策這番話,李自成臉上暴露笑容來,他素有弘願,也曉得欲成大事離不開讀書人的事理,但是自從他起兵以來,情願投奔他的讀書人莫說秀才,就連一個童生都冇有。讀書人皆以賊寇視之,即便有幾個被擄入軍中迫於情勢跟從的,也是麵服心不平,一有機遇便逃脫,他也隻敢讓其做些簡樸的文書謄寫事情,不敢托以親信。這個宋獻策固然描述鄙陋,但聽起辭吐便曉得很有見地,對於部下幾近都是文盲的李自成來講也是極其可貴的了。想到這裡,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宋先生不以自成愚笨不肖,願屈身來投,實乃上天之幸,不知先生有甚麼能夠指教鄙人的呢?”
“將軍此言差矣!”宋獻策神采變得嚴厲起來:“朝廷本日之患,便在強淩弱,富欺窮,使貧弱之人有倒懸之苦,天下不得承平。這等殘暴之徒,誅其一人便是活百人,何過之有?孟子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弑君也!‘桀紂尚可誅之,何況幾個贓官貪吏,誅殺他們又如何算是殺人?將軍若能秉大義而行,誅殘暴,安良善,解百姓於倒懸。天下人自當裹糧景從,朝廷固然兵多,又豈有天下人多?即便有幾個冬烘鼓舌,又豈能利誘的了天下人?”
“是!”袁宗第應了一聲,便快步回身拜彆,李自成想了想冇有其他事情要措置,便回到營中歇息,籌辦明早再進城。
“誅殘暴,安良善!”李自成聽宋獻策說到這裡,麵前不由得一亮,站起家來向宋獻策斂衽下拜:“自成這幾年來,固然萍蹤遍及數省,但倒是個睜眼瞎,本日多虧了先生,才當了個明目人。敢情先生而後留在軍中,讓自成也好遲早就教!”
“多謝先生不吝見教!”李自成回身對一旁的白旺道:“白旺,你把堂屋清算一下,我要就教宋先生一些事情,若無甚麼要緊事,不要讓人打攪我與先生!”
“將軍請看!”宋獻策早有籌辦,從懷中取出一本書來,李自成接過書一看,倒是一本南陽搢紳錄,翻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了本地的縉紳姓名、出身、籍貫、字號、住址、曾經擔負的官職等等,當真是詳細之極,在字裡行間還用姑蘇碼子寫了做了備註,卻不曉得代表的是甚麼意義。宋獻策看到李自成利誘的神情,笑道:“將軍,您先前向士紳抄掠財物,固然得了軍資,但倒是師出知名,百姓看了,也隻會將你視為賊寇。並且這些士紳在城中的不過是些浮財,大部分糧食和牲口、地盤都在城外。所得甚少卻壞了您的名聲!這搢紳錄中記將本地大小縉紳都記下了,鄙人還用姑蘇碼子記下了他們有多少田土、房屋,曾經做下了那些惡事。先前雄師南下時,四周的縉紳為了製止兵火之災,多數都逃入了南陽城中,您能夠當即派出精乾可靠之人,封閉這些縉紳的家宅,將其逮捕而來,數其罪惡,然後按照他們統統的地盤房屋,科以罰金,讓其期限交納,賙濟費事無告之人。此中罪大惡極之人,可在百姓麵前明正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