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向前狂奔[第1頁/共5頁]

這孩子才五六歲，林媚春盯著裴蓑，“這是你女兒？你和誰生的？穆阿將軍在遼東守城殉葬了，為你，為虎符殉葬了你曉得嗎？你竟然有個女兒，裴蓑，你的心是石頭長的，你如何就一點人道都冇了呢！”

藤條掛在樹乾上，裴蓑借力往下頭一擺，便下了山崖大半截，伊齡賀扯一根藤條給青棠，“走。”

小舟泊岸，伊齡賀丟了一貫銅錢疇昔，“多謝。”

幾人往密林深處走，裴蓑果然扯了竹筏出來，密雲睜大眼睛，“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叨教？”

青棠伸脫手，她說：“我怕你們說我冇義氣。”

那孩子說：“是我娘引來的，她也是來找虎符的。客歲我和阿爹去了蒙古，她找不到人，本年見我們返來，便又來了。”

“蒙古天子的牌匾還掛著，改朝換代這麼久了，也不拆掉，會不會裡頭住了蒙前人？”

“敢問裴公，可另有其他下山之路？”

伊齡賀道：“好幾次都有動靜傳出來, 空穴來風, 事出有因, 他起碼應當來過這裡。”

那小女孩子和裴蓑長得很像，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眼尾狹長，關頭是那鼻子，鼻梁筆挺，這麼小的年紀，就是個美人胚子。小女孩看林媚春，“我阿爹舊年帶著我去過蒙古了，我們去穆阿將軍的墓上拜祭過了，我阿爹說了，他死了也會去蒙古的，他會給穆阿將軍殉葬的。”

村莊入口在山後背，繞過半截山腰，便見一塊牌坊，‘純潔永烈’。青棠昂首看一眼，“這是前朝的牌匾，蒙古天子賜給純潔烈婦的。”

密雲白眼要上天，青棠咳一咳，“裴公身懷絕技，又有虎符加身，如何不回大明朝做一番奇蹟，也不至於讓魏北侯爺在夾縫中求生。”

“到了。幾位, 從這裡登陸, 往上先行走五裡，有個天梯，幾位上了梯子，再走小半天，就有個村莊，那就是君山上的大村。”

媚春一腳將那露頭的兵士踹下去，“滾蛋。”

裴蓑夾著小女娃，身後又帶著密雲與媚春往山裡走，密雲道：“如何還進山，我們要出洞庭，這裡被圍住了。”

船伕很有經曆，火線河中有個旋渦, 他不動，等小舟行至旋渦，船打了一個飄，便轉了方向, 往上□□。

兩人墮入包抄圈，分開那顆大樹越來越遠，青棠握著鞭子，她掌心的寶石動了動，這是天蠶絲結的鞭子，青棠扯了扯，鞭身變長一點，她又扯了扯，鞭子更長一點。霍青棠沉了心，她拉住伊齡賀的手，“拉著我，我們走。”

君山很荒涼, 四周都是險灘, 幾人乘船過河，搖搖擺晃的小舟上, 青棠穿一身天青的袍子，與天上雲雨、地上青苔融為一色。河道既急又險，小舟猛地打轉，伊齡賀牽住霍青棠的手，“站穩了, 我上返來, 差點交代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