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雷雨[第1頁/共4頁]

“藍河，你給我出來，躲著做甚麼，孟微冬都死了，你很痛快吧？”

秋風將儘的時候，霍青棠在藍老邁的船板上坐下了，藍老邁在烤魚，氣候很好，魚也很香，藍老邁遞了一條烤好的魚過來，“霍女人，吃魚？”

進了十月，青棠情感和緩很多，或是因為氣候冷了，人的那點暴躁不安也都漸漸散了。

顧惟玉瞧霍青棠, “青棠, 我帶你回洛陽可好，帶你去齊家見見齊尚書, 你想他白叟家嗎？”

霍青棠一腳踢在藍老邁身下的椅子上，藍老邁身影子一晃，似一條泥鰍普通，悄無聲氣晃水裡去了。

從孟微冬失落那日算起，整整一百又七天了。

媚春將青棠胳膊一攙，“躲也躲不過的，人都來了，出來吧。”

霍青棠推開艙門，“藍河，你出來。”

如煙是花船上的頭牌娘子，大抵是三個月前，花船就被一個男人給買下來了。

藍老大將那餘下的冊子乾脆一齊丟進火盆，他說：“霍女人還是不明白，一碼歸一碼，燒船埠的是霍女人，就算孟多數督活著，霍女人燒光的，也是要賠的。”

青棠解開腰間的鞭子，她用手拉住顧惟玉，鞭子從水中出來，一鞭子將近甩到船下的鐵環上。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霍青棠又是一鞭子抽出去，隻要勾到了那鐵環，惟玉哥哥就有救了。

霍青棠受了傷, 身上衣衫既輕且薄, 她穿一件丁香色冰絲小衫，下頭是深一些的湖藍的綢裙, 雨水落地，濺起的水花似要沁濕了衣衫。

“我還覺得藍老邁想見我。”

藍老邁長年在江上住著，皮膚微黑，有些老相，話也不算多，“傳聞霍女人想見我？”

藍老邁目光倒是往顧惟玉身上瞟，“霍女人聽岔了，不是我要錢，我就想要我的女兒高興，霍女人如果拿顧家的錢來抵賬，恐怕藍煙不會太歡暢。”

脫手就捏人七寸, 媚春眉毛一挑, 與伊齡賀對視一眼, “她想齊尚書也不必然要與你一起走, 你真會扯著皋比拉大旗。”

藍老邁拿出一本小人書，“霍女人見過這個冇有，後軍多數督的餬口秘史，裡頭另有多事的人畫了霍女人的邊幅呢，不過依老朽看來，畫得不大相像。”藍老邁拿出了書，青棠伸手去接，藍老邁卻翻開書籍，將裡頭的紙一頁一頁撕下來，往麵前火盆裡丟。

中間有一桶淨水，青棠丟了魚骨頭，又就著淨水洗了手，“藍家的魚很好吃。”

一下，兩下，三下......霍青棠縮在顧惟玉懷裡，她的確記不清那張魚網上究竟有綁著幾顆魚雷，究竟是八下，還是九下。

青棠手還揚著，“你們是為了錢？”

如煙悄悄笑，“快把人拉上來吧，瞧人家小女人，冇力量了。”

青棠咬著牙，她把本身外衫脫了，水紅的衣裙飄在碧綠的江麵，花船上儘是尋歡作樂的夜歸客，這些人彆的不可，對待胭脂水粉紅衫綠裙都是敏感得很。一人在船麵上宿醉，他醉了酒，正要找個女人來給他散散，拿杯子果蜜來解渴，昂首就瞥見了江上的一襲紅紗，飄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