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恩威並濟[第1頁/共4頁]

本日從北平來的趙王、本地官吏、各藩王的使節，帶著豬羊酒肉前來迎駕。在屯堡裡的中軍行轅，天子朱高煦設席接待那些人，一向到深夜。

段雪恥有點驚奇，開口道：“這等大事，聖上何必問妾身？”

羅氏道：“曹公公問奴婢，在韃靼人營地上見過的阿誰寺人、姓黃，長得是甚麼模樣，曹公公彷彿熟諳姓黃的寺人？奴婢便說，那姓黃的寺人身材薄弱，臉有點尖。”

段雪恥向來不管國度大事，但她此時也大抵曉得，朱高煦的所作所為、大抵就是對藩王們的恩威並濟罷？沐晟是新皇的寵臣，趙王一旦與沐家聯婚，或許能放心很多。

有司將士查一個女子那麼詳確，隻因朱高煦一句話要帶她回中軍行轅。大夥兒不敢違背天子的意誌，隻能煞費周章，確保帝王身邊的人秘聞。

“啊？”段雪恥非常不測埠轉過甚，愣愣地看著朱高煦，脫口道，“聖上如何曉得的？”

羅氏倉猝說道：“德嬪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毫不敢忘。”

侯海抱拳道：“聖上武功蓋世，卻寬恕了代王的性命，隻將代王一家押送去中都守陵，並定案與諸王無關。本日諸王使節，無不戴德戴德。趙王送來的奏章裡，宣稱胡人不敢南顧，趙王府已不必鎮守北平，自請移藩。以臣之見，諸王畏敬聖上，不敢再有貳心。”

段雪恥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此時心中不由多想了一些。

朱高煦的語氣模糊帶著感喟：“可惜真正的功勞冇那麼大，朕看此次、韃靼人底子冇有傷筋動骨。”

兩個大臣倉猝擁戴了幾句。

雄師駐紮在軍都山下的一個屯堡四周。沿著驛道的山腳下，將士們斥地了一大片墳場；從疆場上運返來的陣亡將士屍首，便被連續入殮安葬在此地。

段雪恥不愛說話，但當年跟著段楊氏做過各種百般的歹事，並非不懂油滑。她當然明白這件事的乾係！

過了一會兒，羅氏的聲音又幽幽道：“奴婢的身材不好，冇有奉侍好德嬪娘娘，都是兒時留下的病根。幼時奴婢家貧，一年可貴吃一頓肉，卻又嘴饞。有一年除夕，家母獲得一塊豬油，熬製以後剩下的油渣，便給我做吃食；我那次吃了太多油，早晨嘔吐了。從那以後，奴婢好些年都不食葷腥，以是小時候長得又瘦又小。”

傳聞當代殘|暴的君主，征服一個處所後殺人如麻，將屍身堆成京觀，以震懾世人。此番明軍擺放頭顱、是仇敵的腦袋，為的是祭奠陣亡的明軍將士；可揭示出的氣味，真真讓人感覺非常驚駭……

朱高煦端起了那盞熱茶，捧在手裡卻久久不飲，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坐在燈光下怔怔入迷。

段雪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徑直問道：“你不要緊罷？聖上來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