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無處對證[第1頁/共4頁]

趙華道：“蘇大人，這大水沖走界樁之事，在本縣也不是甚麼新奇事。照理說，這界樁是該當深埋在地下的，但有些百姓圖費事，又不想費錢做太大的界樁，以是大水一來，就沖走了。”

門生……，蘇昊看著曾奉先那臉上的褶皺以及巨大的肚腩，不由有些好笑，就這麼一個鄉間的土財主，竟然還學著斯文人的模樣，對官員口稱門生。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對曾奉先淡淡地問道：“這麼說，曾員外也是有功名的人了？”

“曾員外，你話說清楚點！”胡林怒道。在蘇昊麵前，他不敢大聲說話，但麵對著侵犯了自家地盤的曾奉先，他可就冇法節製本身的情感。他上前兩步，用手指著曾奉先的鼻子，大聲說道：“這地本來就是我家的，是被你侵犯走的，你現在還倒打一靶，說是我要訛你。曾員外，你還要臉不要臉！”

“胡林家的地契上寫著，他這八畝地東至村口大槐樹180步，北至西神墩135步，本來倒也是極其清楚的。可惜大水過期，把西神墩沖毀了一多數，大槐樹也被衝倒了，移了十幾步遠，冇法找到本來的位置。蘇大人，你也是曉得的，這差出十幾步，上田就變成荒田了，曾員外和胡林爭的，實在也就是這十幾步遠的處所。”

曾奉先用手向中間一指，說道：“蘇大人，這胡林家的地步，實在是在那邊。因為大水沖走了界樁，以是這地界詳細在那邊，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蘇昊抬眼望去，麵前是一片起伏不平的荒地，模糊能夠看出半年前大水殘虐過的陳跡，有些處所表土被水衝開了，暴露上麵的沙壤，另一些處所則是淤積著河泥，顯得比彆處更高一些。荒地上長滿了野草，間或有幾棵半死不活的樹，冇有甚麼特彆的地貌能夠辨認出這個地塊和其他地塊之間的辨彆。

“蘇老爺，他是胡說啊！”胡林辯白道，“那片地是本來的河灘地，向來都是無主的，底子就不能種莊稼。小人的這八畝地，但是實打實的上田。這姓曾的說大水沖走了界樁，美滿是胡扯，這界樁埋上天下有幾尺深，如何能夠被水沖走。清楚是他趁著我百口去逃水患的時候，讓仆人把我家的界樁拔走了。”

潘季馴那邊，韓文也去打了個號召。潘季馴此時正忙著和馬玉他們籌議開挖淮河穿黃涵洞的事情，這件事情上蘇昊也闡揚不了甚麼感化，以是他二話冇說，就同意韓文把蘇昊借走，隻不過加了一個讓蘇昊藉機勘察下流河道的要求，對此蘇昊天然是滿口承諾的。

“猖獗！”冇等曾奉先說甚麼，衙役趙華一步跨了過來，手按刀把，瞪著胡林喝道：“在蘇大人麵前，你怎敢如此鼓譟！”

不過，詳細到這個案子，蘇昊卻不太信賴界樁被水沖走的說法，胡林跟他說過，他家地步裡的界樁是埋得很深的，如果能夠被水沖走，那空中也得被沖刷掉好幾尺了。曾奉先所指的那一片沙地，清楚是透露在空中已經很多年的沙地，而不是他所說的甚麼大水過後留下的沙子。淮河下賤沖積平原的泥土厚度的確不大，但要說薄到這類程度，那就是鄙棄堂堂地質學家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