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頓悟[第3頁/共4頁]

“大學士，下官有一事不明，下官感受，大學士……當是非常賞識蘇昊的，但是剛纔大學士所言，恕下官冇法體味。”程棟把心中的迷惑直接說了出來。

“下官知錯了！”程棟俄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受，他明白了本身與蘇昊的差異。蘇昊向來不講甚麼大事理，但他一向都在勤勤奮懇地做事。而他程棟呢，嘴上說著各種悲天憫人的話，但到現在為止，他連一件無益於百姓的事情都冇有做過。他曾經慷慨激昂地指責這個指責阿誰，但那些被他指責的官員到底做得如何，有甚麼苦處，他實在是一無所知的。

王錫爵道：“你是站在一個百姓的位子上體味到這些痛苦，你可曾站在一個官員的位子上一樣去看過呢？”

“那……蘇昊曉得否？”程棟隻能拿蘇昊出來當擋箭牌了，王錫爵把蘇昊誇成一朵花，把他貶得一無是處，他不得不拿蘇昊來比一比。

王錫爵明顯對於程棟如許的背叛少年已經見怪不怪，見程棟脹紅了臉，支吾不清的模樣，便不再逼他，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王大學士，下官……下官……”程棟看到王錫爵的時候，驚奇得都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他不過是一個戔戔的七品小官，怎當得起內閣次輔親身上門探病。

過後，程棟才曉得產生這統統竄改的啟事在於大臣們與蘇昊達成了幕後買賣，蘇昊僅僅向他們讓渡了一些好處，他們就把曾經信誓旦旦的仁義品德都棄若敝履了。

“下官癡頑……”程棟隻感覺大汗淋漓，他冇法否定王錫爵的話，但如果承認王錫爵說得有理，那他這麼多年對蘇昊口誅筆伐，豈不就是大謬了嗎？

江以達笑著行禮道：“哈哈，改之兄，好久不見。弟前些日子一向都在邦治兄那邊，親眼目睹了邦治兄改天換地的豪舉啊。”

王錫爵道：“哀民生之多艱，很多文人騷人都能夠做到。但知官方痛苦是一回事，曉得如何讓百姓離開痛苦，又是另一回事。你身為言官，以往也常常彈劾處所官員，說他們屍位素餐。但是，你可知他們做事之難否？”

這件事還得從兩年前蘇昊鞭策開辟草原的事情提及。

王錫爵的這句話，程棟可不能接管了，他說道：“請恕下官無禮，大學士，下官也是官方出身，自幼與姐姐相依為命，各種痛苦下官都曾經體驗過。”

一家人進了後堂，蘇昊才發明現任工部主事的江以達竟然也在。江以達和馬玉、羅餘慶等人一樣，都是蘇昊從豐城龍光書院撬出來的秀才。因為幫手潘季馴修水利有功，逐年汲引，現在已然是六品主事。這些年蘇昊帶著勘輿營東奔西走，馬玉、江以達到處做水利工程，相互之間的聯絡倒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