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小樓[第2頁/共3頁]

他話音剛落，屏風前麵就響起太後的聲音：“丁捕快勿須多禮。”丁四聽這聲音已有一絲衰老，隨即沉默不語，算起來張太後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

聽寺人這麼說，丁四不由奇特，現在的太後就是當年的皇後張月兒，朱祐樘薨後，朱厚照繼位，尊張月兒為太後，朱厚照就是現現在的正德帝，現正值丁壯，不過提及這名聲可就差朱祐樘遠了，朱厚照行事荒唐，頗愛玩耍，專門建了一個行宮曰“豹房”，在內裡伺養了老虎、豹子等植物，又不聽大臣勸諫，常常被人提起，無不掩麵感喟。不過朱厚照奉養張月兒非常孝敬，凡是張月兒有所訓示，他還是畢恭畢敬，聽得甚是當真。丁四自從朱祐樘歸天後就很少見到張月兒，他偶然倒想請張月兒勸勸朱厚照，但一向苦無機遇，現在傳聞張月兒派人來請，貳內心一動，心想這倒是一個機遇，因而便跟在寺人身後籌辦入宮。

丁四也是表情盪漾，就又聽到張太後幽幽的聲聲響起：“丁四，我這些天老是夢到先皇，他容顏未老，還是當年模樣。我曉得你是他最信得過的朋友，你…….你……”她頓了好幾次才說了下去：“你跟我說說先皇的事兒吧。”

丁四終究得來半日閒，不再陪關碧悅來回馳驅，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因而便考慮著這些日子都冇再跟丁德武細談，就籌算備好了功課第二日再乘機對丁德武諄諄教誨，但等他剛坐在廊下長椅上閉目養神籌辦說話細節時，忽聽到有人腳步倉促，正向著本身這邊走來，他展開眼一看，門房上的家人正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地說：“老爺，宮裡來人了，要宣你進宮。”

丁四是曉得關碧悅與張玉兒兩人的友情，聽張玉兒這麼一問，忙答覆道：“阿碧也是念著太後的，時不時還唸叨當年太後的恩情。”

黃紗前麵就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傳來張太後一聲感喟：“當年都疇昔了好多年了。”語帶酸楚，似是已潸然淚下。

等入得宮內，丁四又是一陣感慨，此時春光大好，宮裡花團緊簇、春意盎然，時有蜜蜂、胡蝶翩翩飛舞，但是物是人非，風景還是，人非故交，當年阿誰意氣風發的朱祐樘卻早已入了土。一時候，丁四不由唏噓不已，表情也不免有些沉重。他隨寺人左繞右行，不經意間已來到壽康宮的門前，這壽康宮便是太後張玉兒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