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接 風[第1頁/共4頁]

他這廂正想得入迷，不知怎地鼻子就嗅到一陣香氣，他昂首一看，隻見走廊那端有人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前麵嫋嫋婷婷跟著一小我，燭光映照下，丁四看到前麵提燈籠的似是一個小廝，前麵那人垂著頭，隻暴露一彎苗條潔白的脖頸來，懷裡卻抱著一把琵琶，待垂垂近了，丁四看到前麵那人本來是一名女子，隻覺這女子眉眼動聽，自有一種風騷的神韻。他看著那小廝引著這女子來到吳海等人雅間處，低低通報一聲，那女子就似朵雲樣飄出來，隨後內裡傳出一陣掌聲，冇過量久，一陣琵琶聲傳來出來。丁四這才曉得，這女子是張漢生相請的歌伎。他側耳聽那曲調，隨後內裡傳出一陣掌聲，冇過量久，一陣琵琶聲傳來出來。丁四這才曉得，這女子是張漢生相請的歌伎。那琵琶聲似流水一樣傳進丁四的耳朵裡，似戀人在低喃，又似一池春水叮咚作響，聽得丁四甚是舒暢。

比及了驛站，丁四就看到吳海的馬車停在內裡，他曉得吳海必定已經返來，從速幾步走進驛站，公然看到吳海幾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喝茶。吳海一見丁四，從速號召道：“丁捕快，過來嚐嚐我帶來的好茶，福建這處所水不錯，泡出來的味道比都城還好幾分。”

丁四上前謝過，世人馳驅了一天，很快就把一壺水喝得一乾二淨。

丁四一行人一起走來甚是順利，不到七八天時候，已經趕到福建境內。丁四和胡津潤剛經曆了西北乾旱的氣候，此次越往東南走越感覺氣候怡人、氛圍潮濕，因為雨水充沛，路邊的花花草草、樹林灌木都搶先恐後地發展，觸目望去，山間路旁滿是大團大團的綠色，濃得像要滴出水來。丁四等人見到此種美景，都感覺精力一振，日夜兼程的怠倦也都一掃而光。

張漢生自引了吳海進了一處雅間，丁四聽到內裡一陣問候聲音，曉得張漢生調集了一眾官員作陪，轉頭瞥見有人引著侍從們向另一個房間走去，當下也未幾言，與胡津潤混在侍從中一起走了疇昔。待到眾侍從坐定，飯菜早流水一樣端了上來，丁四看那飯菜，果與都城大不一樣，吃在嘴裡，隻覺清爽鮮嫩，彆有風味。侍從們這幾日辛苦，早風捲殘雲般吃了起來，待吃了個七成飽，又見一罈罈美酒端了上來，眾侍從恰是芳華幼年的時候，待拍開罈子一陣香氣冒了出來，一個個都是忍俊不由，搶先恐後拿酒碗盛了美酒，大口大口喝了起來，丁四看那酒杯裡的酒呈鮮硃色彩，喝在口裡微微有些甜味，正在驚奇，就聽作陪的人說是福建的紅曲黃酒，丁四曾聽人說過這類酒入口甜美，有若蜜水，但酒勁上頭極快，是以淺淺啜了幾口，並不貪酒。品了幾口酒，丁四趁世人不重視，悄悄退出房間，到廊下看這酒樓彎曲折曲，確也營建出幾分曲徑通幽的意境來，他被廊下輕風一吹，垂垂沉著下來，不由又想到這趟的來意，內心俄然一動：不知泉州知府張漢生的大印是丟了還是冇丟呢？如果從未曾喪失，朱祐樘的擔憂就是多餘的，如果冇了大印，這前麵是不是另有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