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溫柔[第1頁/共3頁]

瑪瑙哭了半晌才眼淚才垂垂小了，丁四看她兩眼紅腫著，頭髮也沾滿草屑，神情板滯，像嚇壞的小鹿一樣，忙用袖子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如同兄長一樣對她說道：“瑪瑙，你是個好女人，急公好義、打抱不平，我曉得你原是想幫我的，但是這世上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常常決定不了，你放心，冇人笑你的，彆人曉得了隻會說你好，你隻是經曆不敷，這冇甚麼悲傷的。”

瑪瑙還是不斷墮淚，牙齒咬住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瑪瑙柔腸百轉，到了厥後終究怠倦，她不由歪在丁四的肩上，沉甜睡了疇昔，在夢裡隻覺分外溫馨，各種煩惱不覆呈現。丁四看她睡得正香，也不喚醒她，單獨看天上的星空，內心不由想到：阿碧在家裡做些甚麼呢？德武德文還好吧？

瑪瑙的淚水又一次湧出了眼眶，她不由脫口而出：“丁大哥，那人是倭寇，那人是倭寇。”

兩人坐在榕樹上，榕樹的葉子悄悄托著兩人，隻覺滿鼻都是葉子的暗香，瑪瑙放眼看去，隻覺泉州城就在腳下，星星點點的燈火如同黑夜裡鑲著的珍珠一樣，美得不像人間，再看頭上繁星閃動，時而有流星一閃即逝，竟是平時裡冇見過的美景，此時有東風拂麵，夜色闌珊，她一顆心在俄然間就靜了下來，剛纔的景象就像是一場惡夢一樣，雖影象猶新，但卻彷彿隔世。

丁四隻覺懷中女子渾身亂抖，他僵著身子，又不好把女子推開，隻能放緩了聲音說：“女人，你先彆驚駭，跟我說你家在哪住？你叫甚麼名字？”

夜色那麼美，如果這世上，冇有詭計、冇有勾心鬥角、冇有仗勢欺人、冇有醜惡，那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但是可惜隻是個誇姣的慾望，那麼，這世上就需求有人挺身而出，勇於抗爭，勇於不平，勇於鬥爭，從而使這世上多些誇姣，少些醜惡。

丁四聽她說得當真，細細想了一會兒，不由說道：“莫非是倭寇又想著來燒殺劫掠，先來這裡踩了點。”又皺眉說道：“還是那慕名我大明繁華的外邦人偷偷度過來，藏身在這裡呢？”他一時想不明白，就深思著說道：“等我將手頭的事措置得差未幾，就細心盯了那邊，看能發明甚麼不成。”

瑪瑙撲在丁四懷裡，緊緊攥住他的衣衿，眼淚噴薄而出，她隻想痛痛快快哭一場，將統統的情感宣泄出來，把勉強、熱誠、不甘和驚嚇全哭出來，她埋在丁四懷裡，泣不成聲，淚水流個不斷。

瑪瑙順著他手指看去，看到天上星星浩如煙海，禁不住有些癡了，她看一天上一顆又大又亮的星星，禁不住想：這便是丁大哥吧。又看到中間一顆閃著微小光芒的細姨，又不由想到：這顆或許就是我吧。這天上星星繁多，不管是大是小，是亮是暗，但都披髮著光芒，共同構成了繁星似錦，在冇有太陽和玉輪的時候，閃動著動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