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 蹤[第2頁/共3頁]

話語至此，熊天雷禁不住失聲痛哭。

中間的客人聞言都“哄”地笑一聲大笑起來，石公卻也不惱，和客人一道大笑，眼看著少年在人群中到底擠出一條路，向遠方走去。

提至此事，熊天雷竟儘是希冀，聲音也略微發顫：

看到老友神情委靡、無精打采，丁四暗歎一聲，還是開口安撫道：“天雷，你且放心，熊伯母吉人天相，定會安然返來。”

熊天雷的眼淚滴下：“蒲月初七那天早晨，我娘還叮嚀我勤練拳腳，早日頂起流派，說我爹赤手空拳創辦鏢局，為鏢局操心頗多……”

見老友如此說，熊天雷心中的但願又多了幾分，一把拉過丁四的手說：“四哥，我現在竟是一點也等不及，說不定我娘正在碧雲寺誦經。你願與我一同去碧雲寺嗎？”

本來，七天前，北都城出了一件怪事：聚義鏢局熊掌櫃熊平順之妻馮月娥奧秘失落。據家裡婢女講，頭天早晨主母還催促下人關好門窗、謹慎火燭，第二天過了巳時還不見主母起床，婢女才發明房門虛掩，室內統統如常，而馮月娥卻不知所蹤、音信全無。此時熊平順恰好走鏢在外，隻要熊天雷在家，家人一邊惶惑報官、遍貼尋人佈告，一邊吃緊飛鴿傳書，奉告熊平順速速歸家。

馮月娥雖年近不惑，但自幼習武，若與兩三個平常男人過招，也是勝多輸少，加上熊平順出鏢前，為護家宅安然，特安排仆人夜間加強巡查，如有非常，仆人必有知覺。可當晚一夜無事，第二天馮月娥竟不翼而飛，事情傳開後，莫說左鄰右舍頗覺希奇，就是報至官府，也毫無眉目，隻是傳令下去，使各捕快明察暗訪，看有何動靜。

許是將心中煩憂向人傾訴，熊天雷的情感垂垂停歇，將目光看向丁四：

丁四對上熊天雷閃亮的眼睛，不知如何答覆。當初楊母癡信佛教，日有所思纔有此夢，但若說馮月娥躲在寺廟裡為熊平順祈福，十人也無一人信賴。當年馮氏月娥學人上香，剛叩拜結束，嘴裡便嘟囔道：“不知這泥塑可否如我所願。”後見所求之事不成，求佛之心本有兩分，竟都化作煙消雲散，再也冇有提起。

“四哥，你說我娘會不會也有如楊家老母，以是才……”

熊天雷黯然失容道：“我爹這幾年不如為何常常隨鏢隊外出，我娘常勸我爹不消那麼冒死，我爹卻隻是一笑置之，不過明天有動靜傳來，我爹正快馬加鞭往回趕，但到都城還得三四日。”

少年看向石公，神采腓紅，從強自裝出來的老成中透出一些慌亂，回喊道：“石公公，細心明天賣不出500吊錢，石婆婆又要聒噪半天。”

明成化二十三年。北都城隍廟擺佈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此時正逢北都城的廟市，商賈雲集，貨色滿目，行人摩肩接踵、寸步難行。在人群中間，有一少年正奮力分開人群，焦急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