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春十三娘[第1頁/共3頁]

這其間另有三三五五的閒遊後輩跟在年青婦女前麵，俗話喚做“盯梢”。品頭評足，肆意浮滑。

穩住了心神，柳文揚不由朝這肇事者看去，但見當前幾名健仆，前麵一乘大轎、一乘小轎從山下抬上山岡，旁人紛繁閃在兩旁。人眾中讓出一條胡衕，肩輿前麵另有腳伕挑著香燭，這清楚是燒香的招牌。一行人眾直向山上城隍廟而來，柳文揚站在人叢裡，舉目細瞧。第一乘祿綢紅緞攔腳的四人大轎，轎簾密封，看不清楚內裡端坐的人；前麵一乘小轎應是坐著侍女，撐起著上麵的轎簾，暴露半身，這便值得柳文揚重視了，細心一瞧，忍不住道一句：“好一個標記的小蘿莉！”

“這個……可就有些難堪了。”廟祝神采丟臉，“明天一大早我就冇見那張半仙的影蹤，也不曉得他去哪兒了……”

廟祝偌大年紀，被這小丫頭電影經驗，心中不免嘀咕，長得挺都雅，卻本來是個母老虎。

“咳咳，老爹，看你對這春十三娘如此熟知，是否常常光臨那些風月場合？”柳文揚忍不住謹慎地問。

廟祝無可何如，隻好戀戀不捨地拜彆，拜彆老遠，這才轉頭吐口唾沫，忿忿不平道：“不就是出來賣的嗎，拽甚麼拽！”

“哦，看起來我是聽錯了。不過兒啊，你看能夠看，卻千萬不要看在眼裡拔不出來！”老爹望著那遠去的肩輿，神采顯得很慎重。

幸虧老爹柳達老當益壯，眼看兒子要顛仆了，倉猝伸脫手臂這麼一拉，不幸的柳至公子這才站穩腳步，不至於摔得尷尬。

想必因為氣候不錯，在如此隆冬可貴如許的好氣候，更兼新年伊邇，全部桃花鎮的黃童白叟紅男綠女，前來城隍廟進香的不計其數。

前麵那頂小轎也已經跟著停下來了，阿誰被柳文揚讚作“小蘿莉”的丫環婢女蓮步輕移，走到廟祝麵麵前，很不客氣地說：“你就是這城隍廟的廟祝麼？”

冇想到老爹這麼感性。

“甚麼幫不幫主的，她乃是東風一笑樓的樓主！”柳達迷惑道，不知兒子為何會胡言亂語，“那東風一笑樓乃縣城最為馳名的銷金窟和順鄉，那邊麵的女人個個天姿國色技藝高深，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無所不能，隻如果個男人出來冇有能囫圇了出來，不是被颳去滿身金銀金飾，就是雙腿發軟渾身發顫……”

“恰是小人，不知女人有何見教？”廟祝昂首一看，頓感覺麵前一亮，心頭怦怦地跳。這廟祝倒是個喜好被窩裡看些風月冊本的貨品，此時不由想起《西廂記》上兩句曲文，叫做“顛不刺的見了萬千，這般可喜娘罕曾見”。

“甚麼鑼？甚麼笠？”老爹插嘴道，“冇見他們敲鑼打鼓，也冇見他們頭戴鬥笠？兒啊，你該不是目炫了吧？”

……

柳文揚聽到現在，恍然大悟，“老爹，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本來這東風樓就是一清樓，這春十三娘也就是一名風塵歌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