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百一十章 參天大樹我自為之[第2頁/共4頁]
二人於走狗販夫當中閒說話舊開端,從萬曆八年的會試聊起,殿試,初入翰林院釋褐為官,再到張居正去位,林延潮上諫,再到現在十餘年的宦海沉浮,都充作了下酒菜,從心底吐出再喝下肚中,幾次咀嚼之際,頗感五味雜陳。
林延潮從蕭良有口中探聽到張懋修的動靜,他雖在煙瘴遙遠之地任知縣,但卻非常勤政為民,野蠻蠻夷,教民屯墾,興建水利等等,治下百姓無不獎飾他的功績。此中艱苦自不消多說,而張嗣修也是如此,聽蕭良有說張懋修,張嗣修兄弟二人所為統統,都但願天子能看在眼底,將來有一日能夠為張江陵昭雪,規複了張家名爵。
劉虞夔是蕭良有的教員,他出麵說話當然是與蕭良有有關。
若冇有林延潮,張懋修在阿誰時空以二十六歲中狀元,三十二歲被放逐,餘生都在清算張居正留下的遺作,讀到震驚心腸之處即放聲大哭,因為心恨天子,他的文章裡凡是萬曆二字都要倒過來謄寫。
而在另一個時空,冇有林延潮上諫,申時行固然儘了最大儘力,但天子仍將張懋修,張敬修二人,以及張家男人都發配邊陲,放逐到煙瘴之地。
酒坊裡酒氣蒸熏,幾個桌裡的酒客們喝起了興趣,已是開端劃拳掃興。
就張懋修而言,張居正去後張府遭到抄家,抄家的人冇到,府上被處所官閉鎖,先餓死了十幾人。
“除了兩京外,恐怕難以提高至天下了。”
因而他們找了一家酒坊坐下。
從義學出門後,林延潮與蕭良有也放下了很多芥蒂。
酒菜不久上桌,酒先用小火煨著。
蒲月六月之交。
對於禮部而言,也從都察院,翰林院裡又奪回了鄉試主考官的任用之權。
蕭良有已不求在宦海上再進一步,隻願去當一名教書匠。至於林延潮雖身居高位,但所辦所為並非是如何如何之功業,而是儘力放在教書育人,讓天下每個老百姓都能讀得起書如許‘毫不起眼’的一個小目標上。
林延潮的上疏引發一陣群情,林延潮上任禮部尚書屁股還冇有坐熱,到處擅權不說,還把主張打到了都察院與翰林院的頭上。
蕭良有聞言稍稍暴露絕望的神采強笑道:“好吧。”
二人要一處清淨的處所,點了一壺酒,一盤現切羊肉,一盤醋燒白菜,一盤炒腰子。
蕭良有一大口酒下肚,放下酒盅感慨道:“當年你我與子樞同題金榜,以三鼎甲併入翰院,當時多麼幼年氣盛,遲疑滿誌,似卿相之位唾手可得。”
有些回到了本身年青意氣飛揚之時,一晃眼已是十年不足。
丘橓主持抄家時對張府各式摧辱,最後張懋修的兄長張敬修他殺,張懋修尋死不成被救了下來,倖幸虧申時行,林延潮出麵救援,最後張懋修與其兄張嗣修,一併得以貶官出任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