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深宮之夜[第1頁/共9頁]
林延潮雖身在書院,但於國事家事天下事也是事事體貼。
這日林延潮閒來無事,即雇人駕船出遊。
林延潮撫須沉吟道:“事理在我內心,是為第一義,從我口中道出,是為第二義,你悟道在心為第三義。”
陶望齡回籍以後,細心清算文章,努力於講學,正如林延潮事前所言,林學流行於浙,再由浙為天下顯學。十年以後,陶望齡本欲與眾弟子一併解纜進京,但行至半途卻俄然抱病,遂不能成行。
哪知歲末時又有一突如其來之事。
言下之意,本書前麵講了那麼多,但都是你看得見,聽獲得,說得出,想獲得的有為法。隻如果有為法,就如夢幻泡影般虛無,如朝露閃電般長久,你不過如是觀之便可。
為了根絕拜托之風,孫丕揚締造出獨一無二的選官體例,那就是創“掣簽法”。
“為何眨眼?”
在有前任的前車之鑒下,袁可立要徹查此案,可謂揹負壓力極大。
張簡修,籍湖廣江陵,前首輔張居正第四子,後授官為錦衣衛批示
萬曆野獲編上記錄瞭如許一個段子。
頃刻間,船艙即黑了。
“何事至於如此?”
林延潮:“…………”
並且沈一貫對孫承宗早有不滿,此事卻起於袁可立。
聽陶望齡之言,林延潮笑了笑舉起手邊半明半暗的油燈,然後揭開燈蓋一吹。
呂洞賓曾作了一首詩,返來飽飯傍晚後,不脫蓑衣臥月明。
戴士衡彈劾呂坤,便是肅除孫丕揚的臂助。這實在是張位與孫丕揚兩位大佬在幕後較量,更深一步說就是內閣與吏部之爭。
“恩師!”
船行於水間,於蘆花叢中時隱時現,師生二人立在船頭會商話彆。
陶望齡每字每句都聽在心底:“門生免得。”
賦閒教書之日,林延潮鬚髮漸長。
當時董份在浙江兼併民田,已是一方暴富,在嚴世蕃時列舉明朝‘福布斯排行榜’,董份就位列大明十七人之一。到了萬曆二十年時,董份積累財帛已是到暴富的程度。
而這一次袁宗道,陶望齡為孫承宗喊冤。從帝黨的角度而言,沈一貫必定是要站在天子一邊,而不是皇宗子一邊,以是他順勢以退為進,重新祭起了王錫爵的老套路向天子辭職。
“你資質聰慧,常不言而能得,不必求諸於外,但傳道授業,解惑度人卻不成如此。”
陶望齡不由感慨,這一明一暗之間,禪味儘在此中。
送彆陶望齡後,林延潮回到了書院閉門不出。
林延潮明白為何陶望齡急著來見本身一麵。畢竟古時人與人之間際會少,而再遇迷茫多些。
正待陶望齡測度林延潮所指時,這時林延潮已是重新點亮了油燈,船艙又規複了敞亮。
而有為法與有為法相對,指得是不依姻緣,不生不滅,無來無往,非彼非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