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輕重[第1頁/共3頁]

張公公道要喝斥他猖獗，朱棣卻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連聖明天子都未曾恭維，你還真是敢說敢做啊！”

朱棣痛快笑了一回，對他更見賞識，“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抓到這群逆黨呢？”

暗夜沉沉，熏爐裡的天水香卻仍然沉燃著，為夏夜減去幾分悶熱煩躁。

書桌劈麵傳來一聲感喟，“我夙來曉得你樸重坦白，為人重交誼，可我冇想到，你竟然這麼沉不住氣，這麼的……草率無腦！

朱棣卻不去理睬他們的暗潮澎湃，揮了揮手，“朕乏了，本日就到這吧。”

“錦衣衛用刑，朕向來是信得過的――濟寧侯你說是不是？”

廣晟攥緊了拳頭，一旁的薛語卻彷彿還嫌不敷，他靠近廣晟，聲音溫和降落，倒是連最上首的天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莫非沈大人對那女賊憐香惜玉，一絲一毫都不捨得傷到她，是以這麼瞻前顧後？”

他看向廣晟，卻並不籌算讓他看那密摺，隻是簡樸解釋道：“傳聞你抓住的是金蘭會排行十二的女賊，是逆黨當落第足輕重的人物？”

天子看向廣晟的目光有些不悅，“你們錦衣衛高低將那萬花樓團團包抄，到頭來卻被他們逃脫這麼些，一群大男人被小女子耍的團團轉，這也是究竟吧！”

薛語看都不看廣晟一眼，“門生連聖明天子都未曾恭維，又那裡會替戔戔一個批示使說願意阿諛之言？”

兩人對峙了一會，廣晟看向他的目光鋒利而凶惡，好像富麗猛獸正在擇人而噬，“薛先生慎言，你公然善於用臆斷為人科罪，東廠如果這麼做事，隻怕民怨鼎沸指日可待！”

連朱棣都細心當真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聽著真新奇哪，是至心的嗎？”

上首傳來天子欣喜讚成的笑聲。“倒是跟朕當年做的差未幾――你們讀書人嘴上不說，內心卻都暗罵朕酷烈殘暴，冇想到啊，你這個小墨客，竟然冇有讀書人的酸氣，也是這麼心狠手辣！”

廣晟驀地昂首，看向他的眼神鋒利而凶惡，薛語唇邊帶笑，瞳孔深處的濃黑卻讓人不寒而栗。

廣晟心中格登一沉，麵上倒是強忍著不露分毫，“確切是金蘭會上層人物，不過說她舉足輕重也是汲引她了，戔戔一個女流，年紀又小，那裡能號令得了那一群窮凶極惡的強盜？”

隨即他打仗到薛語側麵回顧的笑容：那瞳孔深處的詭異濃黑。讓他頓時生出不祥之兆――

“你每日讓此女痛不欲生，將她的慘狀公佈給世人看，卻又讓她不死，就這麼一每天拖著，那些人自誇金蘭手足，總會按捺不住來救人的，就算明麵不來也會暴露蛛絲馬跡，順藤摸瓜總能找到線索！”

朱棣對兩人之間的暗潮澎湃彷彿未見，心中卻更是熨帖――他們兩人如此針鋒相對，對為君者來講才氣真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