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身世[第2頁/共3頁]
這麼四個字言簡意賅,更顯得散逸沉著。
提及景語,他眼中閃過沖動和濡慕的光彩,“我父親身小父母雙亡,在姥姥家長大,因為家貧隻能出門肄業,曾經拜在一個村落塾師的門下讀書,教員對他關愛有加,這位教員恰是姓耿,他隻要一個獨生愛女,就是我母親!”
“你就是薛語?”
大理寺深獄的囚室當中,景語長身玉立,一身儒雅的翩然氣度,正站在囚室中心,俯瞰著被鐵鏈拴在牆腳的紀綱。
景語冰冷而刻毒的眼神盯著他,無情的揭穿那不為人知的過往,“當年你聰明精乾,通文墨又善騎射,算得上文武雙全,但你考上生員後,卻因為口出離經叛道之言,當眾跟學官鬨翻,今後被革黜了功名。”
“錦衣衛那邊,應當已經接到動靜了吧,可惜,統統都太遲了。”
紀綱皺眉微微驚奇,下一刻,阿誰東風含笑的青年口中,卻說出另一句讓他完整變色的話來――“我母親姓耿,濟南府臨邑縣人,先前的夫家,恰是臨邑本地的大族,紀家。”
“是,你冇猜錯。景清是我最尊敬的父親,我就是他的遺孤。但是有一件事向來冇人曉得,我母親是懷著身孕嫁過來的。”
他的眼神帶笑,彷彿是和順的,瞳孔深處倒是掩不住的仇恨火焰,“紀大人,你的好日子也到了――喝完你麵前這碗酒,你也該上路了。”
他俄然大笑出聲,在空蕩蕩的囚室當中嗡嗡反響,“你說的都對,我每一字、每一句都非常同意!”
景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殘暴而稱心的光芒變得更盛,“冇錯,我母親耿氏,就是你的原配、才過門幾個月的老婆。”
景語看著他,眼中的仇恨肝火,垂垂的,化為詭秘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如何,你一個男人漢大丈夫遠走他鄉,卻留下才過門幾個月的老婆,你可真是鐵石心腸啊!”
“哼,你也曉得族裡那群不是好人,你本身倒是一逃了之,我母親纖柔弱女,那裡是那些豺狼豺狼的敵手,被他們奪走了統統地步產業不說,還說她懷的是野種,要把她裝籠沉潭!”
“這也罷了,你卻更加不忿,乃至暗中寫下些大逆不道的文章來批駁時政,成果被人公諸於眾,連知縣都要拿你問罪,因而你連夜逃脫,決定遠走他鄉去謀一番奇蹟。”
“景?莫非是……”
落日的幾道餘暉照著牆角處的身影,固然被枷鎖所製,隻能坐在地上,紀綱的麵龐仍然安靜無波。
他微微抬眼看向麵前鐘靈毓秀的青年,“不管是錦衣衛,還是你一手組建的東廠,都隻是天子手中的刀,染了太多血腥變得癡鈍,就終歸要被棄,我本日的了局,一定不是你明日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