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會[第2頁/共4頁]

上首第二位喘咳了一陣，聽起來是上了年紀的婦人，“我已經四十了，半截身子入土，冇想到倒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九弟他……可惜了。”

燈光的敞亮遣散了暗中，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女子披了玄色長袍，內罩紅色麻衣，重新到腳隻暴露一雙眼睛，腰間綁了一根稻草編織而成的青色腰帶，胸前掛著一對辟邪的五毒符――這一套活脫脫是收屍人的打扮！

將粉末撒滿滿身後，她輕嗅鼻端，終究對勁的點了點頭，取太小小一隻金飾承擔，上前兩步到了牆角，彎下腰，拖開了兩塊長條青石底磚。

****

那校尉說完便勒馬而走，行動之間帶起了氣流之風，他俄然停了下來，如有所思的轉頭看去――

周遭黑暗中，下首第三位是個高髻雪膚的豔裝少婦，嬌笑了一聲，卻無半點歡愉，“二哥，本日之會是為何？”

“是你！！”

****

|“甚麼人，站住！”

“開門。”

“大人，可有甚麼不當？”

世人這才鬆了口氣，上首那人低聲叮嚀道：“掌燈。”

燈籠的微小白光照不亮周遭幾丈，好像鬼火普通更添陰沉。

語聲鏗然，世民氣中頓時一驚。

****

眼稍略微上揚、兩頰顯得凸起，額頭和眼角再加幾絲細紋，最後上一層略粗黑的肌膚……打扮結束後，她取出一隻玻璃瓶，謹慎的倒出一簇粉末，細心的塗在身上。

“路上碰到些不測。”

深夜的金陵早已進入夜禁，百姓不得上街行走。峻令之下街上杳無人跡，就連那一彎殘月都躲進了雲裡，縱橫交叉的街道市坊都墮入了暗中與沉眠。

她扮的麵貌偏老，又顯得幾分薄冷，旁人看了隻覺得是哪間妓館的鴇母或是管事大姐，倒也冇人來擾。

遠處彷彿有更夫走過，模糊有呼喊聲，“謹慎火燭――”

一聲低語，卻唬得朱婆子麵色煞白，一字也不敢多說，抖抖索索的拿出鑰匙開了門。

這半間房冇有門窗透氣，濕鹽、爛炭和油膩的破桌爛凳胡亂堆積，一股子味道異化著極其難聞――天長日久，弄得她身上也是一陣炊火味，內宅高低都無人情願靠近，這本在她籌算以內，但現在要出門，便隻能換一種味道了。

小古揹著承擔，她沿著長街，緊貼著屋簷下悄悄而走，悄冇聲氣的象隻幽靈，但速率竟然不慢。

房裡清楚已經坐了人，卻隻能聽到悄悄的呼吸聲。

禁夜令之下，以鼓聲為號，官員百姓都得在入夜前各歸其所，不得在街上逗留，唯有三種環境例外：急變、病重和死喪。

“出了這麼大的事，再不聚齊商討，那就隻好去地府陽間相會了。”

隻要一根燈芯被撲滅，幽微的光芒被窗縫間暗風吹得搖擺不定，照出大家在屏風上的身影，屏風上繪了一簇蘭花，幽獨生善於斷瓦殘垣間，風韻卓毫不凡。雖是寥寥丹青妙筆，卻讓人麵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