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罪孽[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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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墜，天涯的雲彩變得暗金流燦，最後一絲紅霞垂垂的黯了下來，，熙熙攘攘的街頭人流逐步稀少。

她說到這，嗓音都哽嚥了，沙啞得說不下去。

她畢竟是官宦望族之女，略一思考便曉得他仍然在揪心朝政，想起他方纔所說的，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她冷靜替丈夫添了茶水，低聲道：“夫君，太子那邊已經如此凶惡了嗎？”

“真是巧了……”

王氏睜大了眼，明麗眼角因為衝動而略現細紋，“那件事已經疇昔十幾年了，再也冇甚麼人記得，更冇人敢提起，但紙是包不住火的！”

沈源皺眉不語：太子倚重文臣，儒生們又有保護正統的大義名分，站在他這邊是責無旁貸，固然現在聖上大怒無人敢出來發言，但文臣中間，一股暗潮正在構成――世人丁耳相傳，都說太子是受人誣告開罪，謀逆的另有其人！

王氏含著淚水的眼睛凝睇著他，恍忽間，他好似回到新婚燕爾的那一夜，她就是睜著這般標緻黑眸，明麗而風雅的笑看他。

王氏眼角閃過一縷對勁的憂色，倒是低下頭，訥訥道：“這麼著，我卻又擔憂委曲孩子了。”

沈源決然說道，隨即彷彿有些倦怠，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端起了早就奉上的清茶，一口氣喝儘了。

想起錦衣衛那邊的驚悚傳言，他沉聲道：“如果太子能解開這個曲解，或許父子還能和好如初，如果再呈現甚麼對他倒黴的證據，隻怕……”

終究，樓下連最後一絲燈光都燃燒了，留守的伴計好似打了個嗬欠，就收回微微鼾聲。

“傳聞是老爺同門師弟的弟子，也算是師侄。”

他的小廝沈安牽了坐騎就從巷角悄悄過來了，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廣晟臉上頓時一變，“阿誰薛主簿要住我們府上？”

這較著是說，同意她把如珍低嫁了！

“我說錯了嗎？”

這一句是變相的對丈夫報歉了，她歎了口氣。又道：“實在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珍孝敬我這麼多年，才貌性子都是上上之選，她的婚事我也一向掛念記間。”

就是這輛！

上麵的話他冇再說下去，他閉上了眼，房內墮入了一片沉寂。

這裡掛著酒坊的幌子，一盞暗淡的氣死風燈來回閒逛著，內裡的酒客已經在散場付錢了，亂糟糟的熱烈當中披髮著酒菜的香味。

他歎了口氣，畢竟冇有跟老婆再說下去，隻是道：“你也不消焦急，此事另有轉圜的餘地。”

王氏垂眸不語，好久才低聲道：“太孫再如何受寵嬖。他父親如果被廢，那他就甚麼都不是了。”

看著老婆擔憂焦炙的目光，沈源歎了口氣，安撫她道：“也冇這麼嚴峻。固然太子失勢被禁，但聖上卻甚是心疼太孫，這幾日犒賞絡繹不斷，看來是在替太孫撐起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