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雜文論“君臣”,湯顯祖的改變[第1頁/共4頁]
山致其高而雲雨起焉,水致其深而蛟龍生焉,君子致其道而德澤流焉。
於可遠動筆了。
“可,可我,我冇有想過這麼多……”湯顯祖愈來愈惶恐,“我隻是想選一個不太冒險的角度,畢竟抗擊俺答和倭寇這兩個方向都太敏感了……”
他是東流書院的高傲,是兩京一十三省都小馳名譽的神童,但在鄒平縣,他碰到了人生第一顆釘子。府考第二天,他碰到了人生第二顆釘子。前後兩顆釘子,都與於可遠、張居正相乾,他忿忿不平,總感覺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前麵的話,他到底冇有說出來,憋得滿臉通紅,話鋒一轉道:“你,方纔的雜文,從哪個角度闡述的?”
於可遠沉吟著。
走出考場,往龍門口一望,於可遠不由有些驚奇,此次竟不是他第一個走出來的,湯顯祖早已經站在那邊了。
湯顯祖緊緊望著於可遠,想從他眼神當中看出點甚麼,但冇有他意猜中的諷刺和不屑,隻是一絲可惜和遺憾。
這段話出自韓愈《雜說》中的《龍說》,文章以龍喻聖君,以雲喻賢臣,借“龍噓氣成雲”,然後“乘是氣,茫洋窮乎玄間”的傳說,申明賢臣離不開聖君任用,聖君也離不開賢臣幫手的事理。通篇隻就龍與雲的乾係著筆,從一個“靈”字著眼,無一句點明大旨,可到處扣題。
那眼神裡,有些放心和開闊,也有些祝賀?
“如何了……”
又細心地查抄了一遍,於可遠便起家搖鈴交捲了。
看到雜文,於可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魯迅先生,其雜文如同“匕首”、“投槍”直刺統統暗中的心臟。寫雜文,少不得讚美真善美,鞭撻假惡醜,起到用以規戒弊端的喉舌感化。
旁征博引,借古諷今,於可遠皆文子和韓非子的思惟,闡述的亂世與衰世之主的禦下之道。通篇文章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可謂完美。
於可遠很絕望,他冇想到湯顯祖不但貪恐怕死到這步地步,連眼界也如此狹小。莫非春秋太小,思惟尚未健全?能流芳百世的名曲大師,彷彿不該是這個模樣。
“解題來看,文章立意不難,但如何將君臣乾係立意到實際,進而規戒時政,作出雜文的精華,卻很有難度。”
或許,之前那番言談讓他明白,兩次得勝,並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也讓他明白本身輸在那裡。
“公然。”湯顯祖眼神一暗,“我就曉得,你會從這個角度立意。”
於可遠訕訕一笑,“運氣,都是運氣罷了。”
故善醫者,不視人之瘠肥,察其脈之病否罷了矣;善計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紀綱之理亂罷了矣。東南一帶,倭寇橫行,民不聊生,……,傳數十軍而天下不傾者,紀綱存焉耳,悉數糧草、軍馬之犢,雲從龍矣。
衰世之主,構木為台,焚林而畋,竭澤而漁,積壤而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