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 悖議（求收藏！）[第1頁/共3頁]

待世人落座，仆人奉上新茶後，性子孔殷的黃宗羲已經忍不住開口問道：“門生聞得馬瑤草背信棄義，競聯絡四鎮，意欲以武力推戴福藩，不知大人將如何措置？”

“此時現在，史公另有甚麼可躊躇的？莫非籌算把江南拱手讓給那福藩不成！”黃宗羲恨聲道。

就在這時，侯方域俄然一個箭步，竄到了史可法身前，急聲道：“大人留步，且聽門生一言！”

約莫是勞累過分的原因，這會兒史可法神情有些委頓，本來就黑瘦的臉看上去更加肥大了，隻是一雙眼睛卻仍舊囧囧放光。

這話一出口，不止黃宗羲，連顧杲、侯方域也都頓時大驚失容：“啊！大人竟要服從那馬士英，改立福藩麼？”

說著，他回身想走。

史可法揮了揮手，表示不必拘禮，然後徑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並號召侯方域、顧杲等人也都坐下。

說完，世人便再次落座。

“這個——”

大人日前剛斥福藩，今若勉強再立之，便受之以把柄，來日朝堂之上，必成攻訐之話柄。門生深為大人危之！大人胸懷開闊，縱不懼奸邪，亦不顧百姓百姓，不顧江山社稷之安危麼！”

“此計大善！”

黃宗羲趕緊走疇昔，扶住他，迷惑地問：“去見史大司馬？”

“是呀，福藩與我東林有世仇，說甚麼也不能讓他來南京繼位啊！”侯方域也是緊皺著眉頭道。

陳貞慧字定生。宜興（今屬江蘇省）人。明末諸生，又中鄉試副榜第二人。父陳於廷，東林黨人，官左都禦史。貞慧也是複社成員，文章風采，聞名於時，與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合稱“四公子”。

陳貞慧聞言收起客氣的笑容，遊移了一下，點點頭：“史公已曉得了。”

陳貞慧麵孔一紅，明顯有點著惱，但他還是忍住了，不急不燥地解釋道：“太沖言重了，為兄豈敢鄙視太沖？非是為兄用心坦白，為兄也是在接到馬瑤草與四鎮的聯名公啟送呈史公時，才得知此事。至於史公如何措置，確非為兄所能與聞的，若說人輕位卑，為兄不過一介清客，才真的是人輕位卑啊！”

史可法開初還聽的非常留意，待明白世人來意後，神采便冷酷下來。

黃宗羲、侯方域等人相互望瞭望，曉得對方所說的確是真相，也不難堪，因而一齊拱手稱謝說：“如此，我等便再等等吧！”

“大人如此遲疑問堪，莫非顧忌那江北四鎮的十萬雄師麼？”

落座以後，侯方域開門見山的道：“實在，我等此來非為彆的，隻是想探聽一事，馬瑤草勾連江北四鎮，強行擁立福藩，大司馬可已曉得？”

三人商定結束，遣下人去常熟告訴河東君柳氏來金陵照顧錢謙益，並安排好仆人奉養後，就馬不斷蹄的趕到了位於洪武門東側的兵部衙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