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生死之道[第1頁/共3頁]

白大戚眉頭緊皺，心中將下午楊廷麟在隆福門外對本身所說的一番話回想一遍，終究用力一咬牙，伏身跪在曾太前麵前，“太後，現在要想聖上安然無事，隻要一個彆例！”

她遂一把扶起白大戚，“如此良策你怎不早說，隻要能救源兒，如何樣都行！”

門外白大戚聞聲倉猝進屋，幫她撫著後背，連聲道：“太後放心，聖上不會有事兒的，很快會返來的。”

白大戚心中鬆了口氣，又道：“若太後同意此法，便當儘快行事。不然一旦雄師入楚，兩邊廝殺起來，屆時何騰蛟就算想退一步，怕也難節製住局麵了。”

曾蕙一愣，這她天然曉得，正統年間，英宗朱祁鎮在土木堡兵敗，被蒙古也先俘虜，史稱土木堡之變。

曾太後刹時神采慘白，忙又問道：“那、那朝議要如何應對？”

是夜，曾太後展轉反側，稍一閤眼，腦海中就會呈現各種兒子罹難的慘相：或朝廷攻破武昌，亂軍當中源兒被刀槍殺死；或雄師攻城，炮彈吼怒落入源兒所居之室；或銃炮在武昌城內引發大火，熊熊烈焰將兒子吞噬……

郭維經退了半步，揖道：“回太後，確切如此。何騰蛟挾天子入楚，並頒偽詔自封首輔、太師、上國柱，又汙稱輔政王殿下‘八大罪’，大聚湖廣兵馬……欲以逆軍對抗朝廷。”

她大聲驚叫，冒死點頭不敢再想下去。緩了半晌，她一把拉住郭維經，“不可，不能兵戈！琳渼在哪兒？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她說著淚水已決堤般湧出，“我甚麼都不要，隻要源兒安然，隻要他安然……”

她轉頭看去，卻見寺人立在原地冇動，不由皺眉道：“愣著做甚麼？”

半晌，她抹去臉上淚水，哀歎一聲，“十多萬人馬混戰，源兒身處兩軍對壘的核心之處，的確九死平生……”

白大戚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道：“昭告天下，天子退位，則蛟賊手中再無依仗，必降！”

白大戚見她不出聲，又持續道：“以奴婢所見，眼下情勢與當時何其類似！大明常例，以社稷為重，君王為輕。當年憑英宗聲望，滿朝高低都未是以事對也先低頭，並當即改奉他為太上皇，又迎代宗即位主政。

郭維經為莫非：“太後，輔政王他已親往鎮江安插長江防地……”

郭維經剛要撩衣跪倒，曾太後已幾步衝到了他麵前，焦心道：“郭閣部，我傳聞天子當今在湖廣？”

曾太後聞言心中一縮，腳下踉蹌，白大戚倉猝上前將她扶住，這才勉強冇跌坐在地。

“現在天子落入何騰蛟之手，聖上在朝中又毫無根底，朝廷斷不成能為了聖上一人安危而服從逆臣。本日您召黃閣老等人卻不得見，便是朝臣的態度。”

白大戚沉聲接道：“何止於此！奴婢聽聞湖廣此番還勾搭了建虜，如何騰蛟引清軍入楚，聖上直若羊入虎口。亦或蛟賊兵敗，喪芥蒂狂之下弑君泄憤，皆不無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