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毒計[第2頁/共3頁]

“南、南人要來殺我們了嗎？”一旁正在啃羊蹄的順治聞言嚇得呆立當場，手中玉箸吧嗒掉在地上，回身抱住孝莊，竟哭了起來。

未幾時，酒肉流水價地端了上來，二人杯觥交叉，不時放聲歡笑。一旁順治也在寺人的服侍下吃得滿嘴是油。

多爾袞一滯，多鐸南征之時，他是報了必勝的決計的，故而將包含遼東、京畿等地的糧草全數運去了江南，各處僅留了數月口糧，莫說兵戈，便是淺顯度日都顯不敷。

“好。”多爾袞又道，“我還籌算三天後祭天，向天下宣佈江南大捷。”

“那要如何才氣拖這麼久呢？”

“眼下南軍勢頭正勁，我們隻能使一個拖字訣。拖到春播的糧食收成，方有翻盤之力。”

多爾袞探手去扶他，“範大人乃是三朝老臣，無需多禮，有話還請直說。”

範文程卻仍跪在原地，沉聲道：“現在局勢，若要我大清存續，必得請天子駕還盛京，不然社稷危矣！”

正此時，忽聞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多爾袞眉頭微皺，剛要喝問，便見寺人吳良輔扒開門口的寺人侍女衝了出去。

譚拜謹慎翼翼道：“朝廷當馬上傳旨各地督撫，募集民壯入京，籌辦在都城與南軍死戰！”

“無他，一則調肅親王雄師回返，並征發江北各地口糧，充作軍糧。二則需得攝政王殿下親往淮河一線督戰，以殿下之尊，將士們天然效死命。三則……”

“好！烤肉佐酒，明天我們好好喝幾杯！”

“豫親王十萬雄師被圍於郗明山，突圍失利，幾近全軍淹冇。穆濟倫、朱瑪喇部前鋒圍攻江寧不下，隨即亦潰。

“天子移駕盛京，隻說北狩，不提遷都，期間廣積糧草、打製軍火甲冑。若屆時北京未失，則還都北京。若失，則正式遷都，仍以太祖當年線路，出兵伐明！”

孝莊大怒，冷聲道：“大膽主子，成何體統？！”

“對！跟他們拚了！”

範文程遂不再多言，隻靜看著屋內幾人慷慨激昂地參議淮河防地擺設。直過了四更天，多爾袞叮嚀明日朝會再議，代善等人才分開了乾清宮。不過宮門已閉，他們便去太和門外候著，隻等上朝。

吳良輔卻似充耳未聞，撲通跪倒，麵色慘白地顫聲道：“江、江南急報……”

實則多鐸在江南隻斬殺了朝鮮士卒及民壯不到八千人，但層層虛報之下，比及了北京就變成了一萬四千多。

兩人又說了些祭天的安排，以及此後朝中的權力分派之事。目睹天氣已暗，孝莊拉著多爾袞柔聲道：“我令人烤了些羊羔肉，攝政王便在我這兒用晚膳吧。”

多爾袞心中急沉，昂首望著頭上彩繪房梁，吸一口氣道：“持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