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清算恩怨[第1頁/共4頁]

“毛大人也太謹慎了吧。”

小八像是被藥王殿的炭盆熏得頭暈，在外頭不堪重負似的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冰冷的氛圍，連帶著雪花一起吸出來，凍住了眼眶裡蠢蠢欲動的淚水。

小八深深看了一眼徐妙儀，“我之前的發起仍然有效，你能夠考慮一下。”

徐妙儀說道：“我早說過了，徹夜是來告終恩仇的。本年正月月朔，我離家出走，回到販子餬口，單獨過年，你一大早來拜年，還帶著熱騰騰的早餐，這一飯之恩，明天年是還你了。”

徐妙儀辯駁道：“你夥同王金剛綁架我當人質在先，莫非要我坐以待斃不成？你我天存亡敵，相互傷害，這怨算是扯平吧――但我表哥呢？自從你來都城為質子，他輕視過你、傷害過你、做過甚麼使得你生怨的事情嗎？他對你隻要恩，從未有過怨，你卻以怨報德，非逼他於死地！”

小八自討敗興的笑了笑，持續低頭吃麪，或許是真餓了，或許是菌菇麵太甘旨，他吃的極快，極高雅，長年的端方教養，他吃麪喝湯都不出聲，乃至連唇都冇沾著湯汁，彷彿一頭大蟒蛇似的吞下去，一點陳跡都冇有。

“給世子送夜宵，跪了大半夜，定是餓了，毛大人說過要好好服侍世子的……”

不能墮淚，一旦落下第一滴淚，以後的淚水會如大水眾多，一發不成清算。

毛驤心知肚明，說道：“我會將世子的話轉告給皇上，線報上說你的皇叔們已經派來很多刺客，一心治你於死地，以栽贓給大明，作為將來策動戰役的話柄。請世子在雞鳴寺靜候，錦衣衛佈下了重重防備，會庇護世子的安然。”

小八身為質子，也不忘交際詞令，稱呼父親為父皇，叔叔為皇叔，仍然以帝國自居。提到親生母親權皇後之死，小八的聲音仍然安靜，隻是指尖的微顫出售了他此時的肉痛。

菌菇麵暖了小八的胃，連冷下來的心都彷彿有復甦的跡象，小八的厚臉皮也規複了，“哦，這可不必然。我若奪位失利，被皇叔們同行刺死，這魂兒飄到金陵城，每晚都會見你幾遭；我若穩住儲位，順利即位，將來作為北元天子，很歡迎你去我家做客，我會儘地主之誼，好好接待你的。”

小八發覺到了洪武帝的企圖，這是籌算放了他回北元，助他奪位，心中大喜，不過麵上還是安靜，歎道：“我在大明遊曆已久，皇上以郡王之禮寵遇我，我非常感激，我但願兩國戰役，莫要複興兵戈，生靈塗炭。”

身在異國他鄉，也要為父母披麻帶孝的。小八朝著北元的方向設了一個簡易的香堂，跪在蒲團上燒著這些日子謄寫的佛經，拜祭父母亡魂。

“錦衣衛有個官員欠我情麵，此次安排你我見麵，還清情麵，各不相欠了。”徐妙儀從熱氣騰騰的沙鍋裡撈出一碗菌菇麵來，“管你有冇有胃口，必必要吃一些，我纔好出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