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青出於藍[第1頁/共4頁]

在異國他鄉，他能活出本身。回到故鄉，他必須把本身當一頭狼。

永安郡主一席話，說得小八回想起在大明為人質的光陰，繁華的街道、如玉帶般環抱全城的秦淮河、和順多情的歌姬、徐增壽的傻、徐妙儀的滑頭，另有朱守謙的癡，回想湧進腦海，一浪高過一浪，縱使有過委曲、有過哀痛，可二十幾年後回想起來，竟然大部分都是自在歡愉的。

十幾年前徐增壽就是這麼說的，成果一住彷彿就是天荒地老……

永安郡主罵累了，靠在椅背上拿起一塊酥油泡螺吃著，她和母親一樣，最喜好這道點心，百吃不膩，很快就吃光了麵前的盤子。

徐妙儀生了六個孩子，四個郡主，兩個郡王，是大明最能生養的王妃。

小八重新將永安郡主按回椅子上，“不然我為何一向空懸後位？就是等著她坐在阿誰位置。”

永安郡主大呼：“我母親纔不會嫁你呢！彆癡心妄圖了！”

小八的匕首在她眉毛緩緩挪動，細碎的眉頭一點點的被剃下來。

呼！小八俯身悄悄吹潔淨少女臉頰上散落的細碎眉頭，一張影象中他又愛又恨、惦記了大半生的臉閃現出來。

永安郡主氣鼓了眼，“不準罵我二舅！我二舅是外拙內秀之人，纔不是廢料呢！你們這些沉迷權謀的凡人，如何能夠懂我二舅的處世之道！”

永安郡主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無恥！混蛋！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斷念嗎？我娘眼裡隻要我父王一個！你彆做夢了！”

宮女和侍衛施了一禮，齊齊退下，篝火晚宴隻要主賓兩人。

永安郡主笑道：“厚顏無恥不要臉，這七個字大叔早就占全了，那輪獲得我呢。”

但是小八不由不活力，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都退下。”

小八淡淡道：“曉得啊，哪又如何？我們草原又不在乎這些。隻要她情願，我就能封她為皇後，冇都不敢反對。”

小八安然承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八取出帕子擦潔淨匕首上的奶油，“你長得有些像你母親，可惜脾氣和腦筋活像徐增壽，想想也是，徐增壽在燕王府一住就是十幾年，近墨者黑，你資質再好也會被他拐帶壞了。”

辦事淡定、遇事不驚、芳華逼人，另有眉宇間的挖苦嘲笑、以及眼神裡時不時閃動的滑頭算計，活脫脫就是當年的徐妙儀。

外甥像舅，朱高熾長大了，冇心冇肺整天樂嗬嗬的徐增壽模糊還是當年模樣，兩人站在一起不像舅甥，更像兄弟。

入夜，草原。

永安郡主瞪了他一眼，“喂，不要張口杜口都是我娘好不好？莫非你當年思慕我母親不成？”

小八手中的匕首重新抵在了她的眉心，“她會來的――為了你，必然會來。”

末代帝王的哀思，是看著局勢已去，所謂的力挽狂瀾隻是胡想，殘暴的實際是民氣渙散，部落各懷鬼胎，窺覬著他的皇位，隻要略微頹勢，就一鬨而上，將他撕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