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狡兔三窟[第1頁/共4頁]
現在,沉香木矮桌間隔宋鬱不過二三尺,桌上菱花銅鏡落了些灰塵,卻還是能映照出躍動著的火光。
宋鬱狠狠捏了手中的麵具好幾下,隨後一甩手,人皮麵具如紙普通,飄飄然落在篝火的餘燼裡。
蘭?
宋鬱有些訝異,他伸手搖了搖司意蘭的肩膀:“喂,醒醒!”
手腕被司意蘭握在手中整整一夜,宋鬱一動,整條胳膊都痠痛起來。
這一睡便不知睡了多少時候,等宋鬱迷含混糊展開眼睛的時候,洞外已然天光大亮。
人體不普通的溫度通報過來,遣散了洞中的深寒。
所幸的是,司意蘭抓住的力道比起昨晚已放鬆了很多,宋鬱趁機將手收了返來。
身下深淵萬丈,頭頂霧靄氤氳,兩側絕壁峭壁。偌大金蠶絲網的四端被緊緊釘在峭壁上,高出山淵,彷彿一座柔若無骨的橋。
這是……
宋鬱冷哼一聲,他轉頭看向趴在床上、彷彿死了普通的司意蘭,眼裡有幾分對勁。
正要脫手拔去瓶塞,驀地,一聲輕微的呻|吟傳入他耳中。
“司意蘭?”莫非是復甦了?
宋鬱順手便要將那枚毒針扔出洞外,揮手至半空頓住了。
床褥劈麵便是乾柴,乾柴旁放著兩個玄色釉缸,宋鬱一手一個揭開缸蓋,見一缸盛淨水,另一缸盛雜糧。宋鬱細看那雜糧,見此中有粳米、紫米、紅豆、蓮子等,乃至另有乾棗。
“司意蘭?”宋鬱湊上前。
針如麥芒,針尖處明滅著模糊碧光。
“既然如此,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宋鬱將毒針扔到地上,又伸手去擠壓司意蘭的創口。
宋鬱感覺有些迷惑,他看了司意蘭一眼,喃喃:“不該該啊,莫非你冇有推測萬俟炎會用毒針紮你嗎?”
菱花銅鏡就在身側的矮桌上,鏡麵折射著微黃的光。
在全部挖弄的過程中,司意蘭一向冇有復甦,連手指頭都冇動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感遭到了從司意蘭身上傳來的體溫,宋鬱幾乎要覺得司意蘭已經死了。
宋鬱伸手,將銅鏡從桌上撈過來,移到麵前。
他將司意蘭翻過身去,暴露肩背,隻見司意蘭背心處一片烏紫,有細細的血絲自那一片烏紫中心緩緩流出。
宋鬱被晃得目炫,他吃力地支起手臂,在大網上坐起家來,環首四顧。
隻見趴在床褥上的司意蘭眉頭微皺,光亮的額頭上儘是細汗,暗淡的雙唇無認識地開闔。
司意蘭方纔被他剝落的衣裳胡亂散落在地上,宋鬱哈腰,伸手在衣裳裡翻撿,不一會便翻出一個繡工邃密的蘭花荷包來。
毒針紮得很深,針尾深深冇入皮肉,單用手絕對難以將針取出。
褥下鋪有厚厚一層棕毛氈,褥上棉被用了上好的金陵雲錦,錦上繡有蘭花。
宋鬱背靠床沿,從懷中取出阿誰晶瑩剔透的玉瓶,拔掉瓶塞,將瓶中無色透明的液體倒在手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