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九章、彌留之際[第2頁/共3頁]

胤禛緩緩吐出一口氣，“那就好。”

四爺陛下服了藥，便昏昏睡去，實在也用不著那麼多後代婢疾。隻是這個時候了，如果後代在身邊，四爺陛下心中也多少是個安撫吧？

目光這才落在弘旭身上，“苗疆的事兒的如何了？”

懷恪一番安排，姚佳欣倒是未曾重視，聽了這話，便道：“來來去去也是折騰，還是叫人把福園門阿哥所拾掇一下吧。”

此時現在，也就隻要弘昀出宮回府歇息了，四爺陛下其他後代，要麼就在殿中候著侍疾，要麼去了偏殿抄經祈福，都是做好了悠長熬著的籌辦了。

用過晚膳，懷恪忙端了一大碗苦藥汁上來，還親身咀嚼了，這才奉了上來。

姚佳欣苦笑了笑，隻得去屏風外頭，坐在那架方纔抬出去的貴妃榻上。屏風是蘇繡的，薄薄的納紗上繡了九隻錦鯉，錦鯉花色各彆，摻了金線繡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彷彿在悄悄閒逛。

懷恪點頭，又忙道：“汗阿瑪存候心，三弟白日侍疾，早晨回府安息。方纔便已經出宮了。”

胤禛眉頭一簇：“弘昀也入宮了？”

日暮非常，弘旭措置了軍秘密務，便披星戴月趕來侍疾，恰好四爺陛下幽幽醒來，姚佳欣正奉侍他用著晚膳。

弘旭點了點頭：“有皇額孃親身陪著汗阿瑪，兒子也能放心些。那兒子便帶著五哥和弟弟們去阿哥所歇著了，五哥便臨時宿在兒子處吧。”

弘旭忙問：“皇額娘，那您呢？”

懷恪眼圈微微泛紅，她屈膝道：“午後入宮，弟弟們也都來侍疾了。”

但四爺陛下卻並冇有迴應她，約莫是那碗藥的安枕藥性發作，四爺已經昏昏睡去了。

姚佳欣一臉悲慼與怠倦，“你向來妥當，又是皇長女，你就當是替本宮分憂了。”

姚佳欣歎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就彆計算端方了。至於你和元壽，便去各自生母處安息……嗯，元壽還是去菱香閣吧。”——熹常在住在昭妃的偏殿，實在不便利塞人。

弘旭已經到了喉嚨的話隻得強行嚥了歸去，“汗阿瑪，苗疆統統安妥，您存候心。”

因而四爺陛下這一乾後代齊齊跪了安，便魚貫退出了九州清晏，各自去安息了，隻留下懷恪與姚佳欣。

但姚佳欣隻想好好陪著四爺，陪他走完最後的這段為數未幾的日子，她目光落在已經是中年婦人的懷恪身上，“弘旭奉旨去了軍機處，現在諸子便是以你居長，你且看著安排吧。”

懷恪微微遊移：“皇額娘，這……有些分歧端方。”

姚佳欣的指尖悄悄拂過那隻丹頂錦鯉，“這條錦鯉繡得活矯捷現，倒是叫我想起了坦開闊蕩的那些錦鯉。”

弘旭方纔隨口一說，倒是未曾想這麼多，聽弘晝這般推讓，才曉得其意，便冇有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