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淺秋零落籬（中）[第1頁/共4頁]

“主子，奴婢剛纔去闤闠，瞥見闤闠裡的佈告貼著，說是華嬪娘娘被冊封為華妃了。另有誠妃娘娘，也冊封為誠貴妃了。”淺秋一返來，就開端喋喋不休。我抿唇含笑，撫摩日趨隆起的小腹，有一股暖流在心頭流淌。“鳳霏的孩子想來已有八個多月了，再過不久就要出產。隻可惜，我不能伴在身邊。”倒是現在她被冊封為華妃的動靜卻令我欣喜，華妃，起碼能證明顒琰並冇有因為我而遷怒於她，起碼能申明，她母子安好。

“主子，這個簪子是你壽辰的時候皇上送給您的…”淺秋遲疑道。我淡然一笑，將簪子塞到她手中。“去吧。”待淺秋剛出去半晌，隻見蕭福拍門出去。“大蜜斯，門外有位女子求見。”我蹙眉，“是甚麼人？”蕭福點頭。“主子不曉得，隻是看模樣像是宮裡的人。”

初冬的淩晨，橘紅的晨光當中還泛著點點紅色寒光。我單獨坐在藤蔓編成的鞦韆上，憶起夢中那雙通俗而哀傷的烏黑雙瞳。心口俄然如刀絞普通，我捂住胸口，卻按捺不了那扯破般狠狠抽搐的痛覺。這是我分開顒琰的第無數個淩晨，常常從夢中驚醒，卻再也看不見熟諳的臉龐。

隻見淺秋將案幾上的銀票拿起，甩在柳如櫻麵前，俐聲道：“拿走你的恩賜！我們主子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當日若不是你辦事倒黴，主子又豈會被人誣告！”柳如櫻淚光一閃，羞得神采發紫，緊緊咬住了嘴唇。倒是她身後的紅衣宮婢上前辯白，“柳福晉費了好大的心機才找到娘娘這裡，為何娘娘如此不承情。”

“娘娘，是我啊！”柳如櫻眼眶微紅，上前握住我冰冷紅腫的手。“娘娘，為何你的手這麼涼。”我低下頭，看著本身凍得通紅的手背。笑道：“當日我出宮之日，曾命淺秋到處尋你，卻遍尋不得。現在你錦衣華服站在我麵前，卻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見我語氣冷酷，她連連點頭。

一席話，竟說得顒琰毫無抵擋之力，慘白的唇有力啟動。“朕眷顧她，也不得不顧群臣反對。更何況，她兵變的罪證確實，朕又如何能夠堵住百官之口。”說完，眼眶微紅。聞著滿室溫馨的香氣，鳳霏靠在顒琰的懷中，迷含混糊睡去。隻是顒琰，望著窗外的紅梅，一夜未眠。

“住嘴！”我冷聲打斷淺秋的話語，“永璘是癡心錯付，我本不該是他衷情的女子。我是有罪之人，如果與他一起，難道拖累他畢生。更何況，我不需任何人來替代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我緊緊攥動手中的髮簪，端倪緊蹙。

我日日不過問家中細節，卻不想曾經家世殷厚的蕭家竟會式微成這個模樣。拔下我頭上斜插的一支翡翠飛月八寶簪，指尖摩擦著簪子上那顆八寶琉璃珠。“把這個拿去當了吧，也許還能換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