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拾伍[第4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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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諄再次噎到了。

梁複興三年仲春，契丹與燕交兵於虎牢關外八屏山，兩軍勢均力敵，戰況一時膠著難明。孰料天有不測風雲，燕國押運糧草的軍隊夜遇天火，數萬石糧草付之一炬。而在客歲，燕國方纔經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旱情，國庫本就空虛。換而言之，再過不了幾天，虎牢關的燕**營熟即將麵對無米下炊的儲存困難。

從午後起緊閉的偏堂門，終究在夜雪飄零時緩緩開啟，李嘉長年慘白的臉龐從昏黃的燭火裡一點點顯映出來。外頭的李諄早等得心急如焚，恐怕他那不講情麵的舅公拿著大棒把李嘉哄出門外。現在見門開了，和火燒尾巴似的躥了疇昔：“如何樣，如何樣？冇事吧……哎呦！舅公你又打我！”

“……”李諄臉上五顏六色，好半會囁嚅著對李嘉道：“我，我舅公，他腦筋不好，你不要在乎。”

春秀失魂落魄地倚在雕欄上，一臉欲說還休的糾結，半晌撲入程媽媽的懷中大哭：“媽媽！！他，他他……”春秀痛苦地捂住臉，直頓腳：“他是個繡花枕頭！他不可啊！”

更希奇的是，常夢庭在接了李嘉的拜帖後，竟然讓他把人領出去了！

“舅公，你給我留點麵子成不？”李諄嗷嗷叫地左躲右閃，避到李嘉身邊問道：“你與我舅公說了些甚麼？竟用了這麼久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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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夢庭陰氣實足地笑了笑，寒意深重：“與他為友，你今後免不了受其連累；與他為敵……”看了一眼李諄，髯毛一吹：“罷了，擺佈你都惹不起，滾去燙壺酒，咱舅笙兩喝一盅。明兒說不定我就要和陛下去打擂台了。”

梁國，金陵，常府。

世人還欲打趣蕭和權，短促的鼓點聲突然高亢響起，驚破了這個喧鬨微涼的西北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