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逐一盤問辯是非[第1頁/共2頁]

宋慈又問鄒腐敗，攜銀歸家之事除了皮安龍、曲藝、俞氏外，另有何人曉得？

宋慈微微點頭，亦在道理當中。看來那凶手料定鄒腐敗此番必有很多銀兩，趁昏黑潛入鄒宅，能夠已尾隨久矣，未得動手……宋慈隻能作如此推斷，但是真凶安在呢？

李四滿不在乎：“小人何罪之有？”

宋慈聞知非常駭怪，天下果有此妙算奇靈之事麼？鄒腐敗言之鑿鑿，無半點謊騙之意，不由不信。隻是那瞽者未做切當解釋，聊作偶然言中吧。

既然鄒腐敗記準了規語，戚氏又為何去沐浴呢？難以自圓其說。鄒腐敗說，好端端一盆熱水華侈了豈不成惜？戚氏見丈夫不洗，半是生嗔半是儉省，恰好送了命。

宋慈一事不明：曲藝可暫寄城裡，為何將很多銀兩安排皮家？

“本官再問你，已經說好將曲藝轉手，為何失期於人連夜遁逃，各式淩辱曲藝？講！”

“這個……小人擔憂曲藝失落，以是……”李四心虛膽顫，本身也曉得縫隙百出。

鄒腐敗八載未歸，戚氏殊難自守，與屠戶調情，與篾匠通姦，亂倫敗綱，屈辱節操。這類女人死不足辜，但鄒腐敗如何擺脫呢？宋慈反倒為鄒腐敗捏一把汗，因為吳觥、武闞、鄒道賀都解除了殺人懷疑啊。

曲藝淚如雨下，慘痛萬狀。

宋慈核閱李四，給人以狡猾霸道的印象，破鈔銀子買曲藝，並未犯法，為何藍太康要帶曲藝時，他連夜拐走曲藝呢？是何事理？

鄒腐敗胡塗透頂的是不該連夜將老婆埋掉。而應當號召鄰居作證，翌日稟報官府，清查凶手。將戚氏埋掉，欲蓋彌彰，難脫懷疑。

“下跪可曲直藝麼？如何被拐賣，講與本官，為你辨個是非，不必驚駭！”

“大老爺在上，民女有一事哀告，望放了鄒腐敗，他是好人，不會殺死戚氏，在蜀數載他常常念及結髮之妻，民女再三挽留，他還要歸鄉。他不會殺妻呀！”曲藝叩首如搗蒜，“大人啊，若非抵戚氏的命不成，民女甘心替鄒腐敗受刑，死而無怨。”

絕壁峭壁，風剝雨蝕，年深日久枯朽老化加上巨雷轟劈，大雨沖刷，坍塌乃常有之事，

正在難以擺脫之際，衙役來報，李四及曲藝已帶到，請宋大人發落。

“稟大人，小人破鈔多少銀兩，小小訓教有何不成？”李四滿臉驕橫，聲粗氣壯。

這幾日曲藝被李四折磨得死去活來，四肢有力聲促氣短。她熱淚盈眶，怒不成遏，將皮安龍如何強姦，如何欺詐她去大牢探視鄒腐敗……既而落入李四之手說了一遍。這幾日李四帶著她東躲西藏，籌算把她賣到江西，幸遇差役援救。

宋慈令衙役先將李四帶下，詢問曲藝。

鄒腐敗稟道：從縣城到舍間，翻山越嶺穿林過溪，二十餘裡，銀兩沉重，況天氣不早，倉促趕路……心血汗水換來些須銀兩唯恐有失，如此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