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敢戰士[第1頁/共3頁]

跪地施禮以後，知府相公也不叫起來，隻冷聲問道：“甚麼出身？”

見他麵露難色，康允之心頭雪亮，歎道：“你不說本府也清楚，廂軍平時也就乾點迎來送往，跑腿打雜的活動，真要說殺敵，哼哼。”

李昂一聽不對，從速截斷：“承平時天然不敢。但現在退無可退，隻為庇護妻兒長幼免遭搏鬥，也得咬著牙上。”

聽此一問，梁成本來儘是謙虛的臉上竟閃現出一股決然：“萬般無法之時，莫說殺人，便是吃……”

“謝相公。”

康知府不以為那些個馬都騎倒黴索的黥卒裡會有“真將軍”，但現在彆無他法，且試上一試吧，遂命人去找。

半晌疇昔，就在康允之將近落空耐煩時，梁成才拱手道：“相公，官人，退敵小人雖無掌控，但賊寇想要攻破城池，卻也不是那麼輕易的。”

計議已定，既然丁一箭不奇怪那些本籌算用來“犒師”的金帛，康允之乾脆拿來鼓勵士氣。官府當天便出榜招募“敢兵士”，隻要你報名支付兵器上城，便現給一貫，每過十天再加一貫，若賊寇強攻，打退一次又是一貫。

“他這點伎倆能跟你比？怎這般妄自陋劣？”

倒也有少量混子被嚇退，但更多的人報上本身的姓名住址，接過一貫錢轉手交給老婆，另一手接過刀槍，對孩子說一句“聽孃的話”，便冷靜走向城頭。

“哦？這是為何？那丁一箭自稱率眾十萬，便是疊羅漢也疊上城來。”

方纔來人到城上找上過陣的，梁成還覺得又要招募使者出城，本不肯來，何如眾口一詞都推他，冇想到……

康允之聽罷，彷彿有些動心，手指頭在書案上敲了半天，忽問道：“招募壯丁不難，但他們大多是誠懇本分的農夫，怎敢殺人？”

“術業有專攻，治國要用讀書人，兵戈還需真將軍。廂軍固然大多不堪重用，但那些軍官總另有一兩個上過陣，見過血的吧？”

嚇得賣力的吏人們倉猝護住了錢再三申明，這上去但是要兵戈的，兵戈是要死人的！要敢臨陣脫逃，但是要軍法處置的喲！

康允之聽到這兒忍不住插話道：“那另有十之一二呢？”

“回官人，小人姓梁名成。”他雖不知李昂來源，但想著能坐在知府相公書房裡的，毫不是淺顯人，是以非常恭謹。

梁成聽他說得風趣，笑了笑，答道：“不敢瞞官人，賊寇最多三到五萬。且依小人察看，此中十有八九都不是行伍中人。想來，應當是在所掠州縣裹脅的百姓。”

康允之聞言放下了手，望著他道：“你是說，這事該問那些軍漢？”

隻是這話不便說出口，作思考狀半晌，李昂開口道：“相公為官多年，遊宦四方，不知可有臨敵批示的經曆？”

“我一介布衣，梁批示不必如此。”李昂擺了擺手。“是如許，眼下賊寇圍城，又殺了使者決意進犯。鄙人墨客輩，不知兵，如何退敵，還請梁批示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