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第1頁/共5頁]

李治深深地看他幾眼，感慨道：“好了，曉得你們兄妹倆最靠近，隻瞞著我――快把東西取出來罷，不準再藏著掖著了！”

煙花炸響一聲，她就跟著喝彩一聲，恨不能跳到捲棚車內裡，跟著煙花的節拍舞上兩曲。

李治也神采震驚，諦視著那一顆顆高山而起的火球，渾濁的眼眸裡倒映著閃碎的流光。

李旦頓了一下，聲音四平八穩：“阿父很欣喜。”

李治怔愣半晌，環顧一圈，轉頭看向執失雲漸，等著他解釋。

李旦側頭輕掃他一眼，擰起長眉。

李旦麵色和緩，眉眼間有淡淡的笑意：“英娘怕阿父孤單，托我返來為阿父掃興。”

武皇後明天的興趣很高，被一個年青氣盛的新科進士當場頂撞，也冇感覺絕望，下午還是領著命婦貴女們玩耍遊樂。

唯有在明天讓趙觀音輸得心悅誠服，纔算是為李令月出氣――打臉，必須及時，不能遲延。

火樹銀花，非常瑰麗。

他說走就走，裴英娘在他身後喊了好幾聲，冇能把他留下。

台階下傳來一聲降落的呼喊，一人從另一個方向登上高台，輕袍皂靴，漂亮飛揚，一雙眼眸亮得驚人。

有人倉惶落馬，癱在地上，瞻仰著空中炸響的煙花，麵色青白，滿臉驚駭。

幾名宦者手提琉璃宮燈，從黑黢黢的宮牆下走過。當中一人，裹襆頭, 穿盤龍錦圓領袍衫, 氣度雍容, 斯文儒雅, 眉宇間模糊帶著幾絲鬱色，鮮明恰是賢人李治。

大抵居住在長安城北邊裡坊間的老百姓們，和他是一樣的感受。

他左手抓起長弓，右手從宮人揹負的箭囊裡抽出三支羽箭，搭在弓弦上，三箭連發，對著蒼茫的夜空激射而出。

她轉頭看裴英娘一眼，摟著她一通揉搓，喜滋滋道：“哈哈，彆說趙二孃，就是阿父和阿孃，也拿不出比煙花更刺眼奇怪的寶貝了！”

這場欣喜，還真是又驚又喜。

“阿父。”

李旦應了身“是”，迴轉過身，拍了鼓掌。

裴英娘本來的打算是歸去的路上把鬥花草的貴女們請到西苑，親身為她們演示煙花。可現在武皇後一再推遲迴宮的路程，等他們這些人趕回宮，趙觀音她們早就各回各家去了，點起煙花，也起不到劈麵震懾她們的結果呀！

執失雲漸點點頭，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下愈顯通俗俊朗。

那麼殘暴斑斕，燦爛奪目，近在麵前，又遠在天涯。就像有神羅大仙藏在雲巔之上，俯視凡塵，揮一揮衣袖，灑下整條銀河。

宮人四散開來，把煙花的來源解釋給惶恐失措的世人聽。

裴英娘笑嘻嘻道：“那是天然。”

火把熊熊燃燒的聲音在耳畔反響，李旦手上的韁繩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在頓時轉頭看她一眼，“很標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