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民為父母 欺民者殺[第2頁/共4頁]

令士卒們獵奇的是，棺木一側，還跪著一個披麻帶孝的男人，上半身卻耷拉在一張長條形的木凳上。此人不是彆人，恰是殘殺民戶的武安民。因為肋骨被儘數打斷，直不起腰來，隻能癱軟在凳子上。

那少女精通文墨，還是識得些字的，心想，麵前這位為她報得父仇的年青男人，看來就是所謂的天兵道大總管了，遂與母親跪在徐馳麵前，叩首不止。徐馳不為所動，緩緩走到石碑前，俄然，單膝著地，跪在了石碑之前。而石碑以後，恰好就是少女父親的棺木。徐馳所跪，如同是對著民戶下跪。

“該殺！該殺！該殺！”離得近的，離得遠的，都跟著振臂高呼起來，近十萬人的呼聲，盪漾雲霄，在山坳中反響。

離得近的，天然聽得清徐馳的話，擁戴著徐馳大聲道：“該殺！該殺！該殺！”連喊三聲“該殺”。

“民為父母，欺民者殺！”徐馳振臂一呼，又帶頭喊起標語來。

“民為父母，欺民者殺！從今今後，大周百姓就是我等的父母，誰淩辱大周百姓，與百姓為敵，本大總管必殺不誤！”徐馳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

徐馳率三個大將軍及周璧等人，緩緩跟在棺木以後，亦步亦趨，為這名名叫郭樹仁的民戶送行。

碾場四周，是凹凸不平的莊稼地，七八萬將士挨挨擠擠在其間，雖行不成行，列不成列，但軍勢之威，陣容之壯，還是令小山坳裡的民戶們心驚不已。

武德宗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與徐馳的梁子恐怕是要結下了，身處左武衛本身的地盤，故意鼓勵士卒策動兵變，卻又冇有阿誰膽量。一則是對方品級雖低，但手持天子劍，握有兵權，如果策動兵變，則可視為謀逆。二則是恐怕令還冇下，就會被虎視眈眈的羽林衛斬下了腦袋。

第二日，七八萬人的雄師隊，刹時積聚到了驛道右邊的小山坳中，可謂人頭湧動，針插不下。碾場上的夥房，也搭建成了靈堂，一口上好棺木擺在靈堂當中。棺木火線直立著一塊牌位，上書“故顯先父郭老樹仁大人之靈位”。那母女二人一身縞素，跪在靈位前。

武德宗不共同，士卒們倒是極其共同，拋開大事理不講，起碼他們本日不必長途跋涉，飽受馳驅之苦了。公祭比起軍演來，實在是輕鬆得要命。

二十軍棍三十軍棍，就足以令人皮開肉綻，五十軍棍，說傷筋動骨還是輕的，弄不好就是半身不遂，下半輩子就廢了。武安民又氣又恨，對著徐馳吼道：“老子是鷹揚衛果毅都尉，欽封的五品遊騎將軍，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朝請郎，無權懲罰老子。”

徐馳環顧一週，大聲道：“民是大周之民，兵是大周之兵，兵的任務是甚麼？兵就是保家衛國的，兵就是庇護大周子民的。武安民身為大周之兵，不但不庇護大周之民，反而奸騙殘殺大周之民，他還是大周之兵嗎？他與突厥人又有何異？如許的人，你們說，該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