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勢前不存理[第1頁/共3頁]
太子對柳宗元的才學當然毫無定見,而王叔文也深表附和。
現在又是王伾害怕,他說柳宗元先前但是任職於光州巡院,和衛國公高嶽間的主賓乾係那是相稱密切,高嶽待之如父對子般,現在讓柳宗元來駁斥封建論,豈不是“所嫁非人”乎?
“文明稍安勿躁,封建——朝堂是不會應允的,不過唇槍舌劍在所不免,何況力主封建最火急的是韋令,你若動輒辯難壓抑,就會傷了朝廷、劍南的和藹,這可不是停歇爭端的良方。”韓洄也很沉著地勸說。
“莫非是?”
因而天子就答覆華山的民意代表們,說這符瑞還遠遠不敷呢,不成封禪。
對此無人有甚麼分外的思疑,一時候權德輿、劉德室、李絳等,都前去灞橋為他踐行。
“封禪的典範論據,彷彿都是儒生製造出來的;而封建天下,也是儒生們津津樂道的聖賢之道。解鈴還需繫鈴人,現在我皇唐待儒生不薄,他們也一定會藉著甚麼符瑞之說,來動搖國本吧?”太子現在略微又燃起了些鬥爭意誌,但對鬥爭的嚴格性還抱著胡想。
“逸崧的態度,也一定就是要求封建......”杜黃裳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何言也,子厚豈是公私不分之人,現在郡縣、封建的論爭關乎全部天下所歸,子厚並不會袖手旁觀。請將此事,交於鄙人。”劉禹錫將王伾說得羞慚莫名,接著就向太子主動請纓,說柳宗元服喪期間,先是前去邠寧依托他在那邊當幕僚的叔父,隨後再轉而南下,籌辦前去鄂嶽、湖南遊學,現在剛幸虧商洛道中,我願追及,哀告他行此事。
“然也,恰是河東柳子厚。”劉禹錫報出了朋友的姓名。
“善,公論是吧?朕明白。”
故而劉禹錫不覺得然,他對太子說:“我唐立國來,信佛的有,通道的也有,卻真的冇有將儒學立為國本。儒生想要入仕,卻又被家世和科舉所拘限,有多量沉湎不得誌的,積怨頗深,一定心向我唐。昔日漢武免除百家獨尊儒術,但就因行霸王之道,不得儒生承認,儒生便在漢宣之世簇擁而上,竟然要求漢家應早日擇選大賢,禪讓於彼,故而王莽篡漢,豈無他們在背後支撐?依鄙意,封建論和封禪論都可駁斥,但不能寄但願於儒學,且而後朝廷得擇選佛或者道為顯學,隻因儒學對至尊大權實在有害,一旦被其挾持,結果不堪假想。”
而延英殿內,天子則向宰相們挑明態度,他拿出那篇主張再行封建論的文章,質詢杜黃裳、陸贄等說,如果封建的話,你比及底算甚麼?你等是輔弼朕管理天下的,封建以後,中書門下堂牒都飛不出潼關,如此奈國度何?又奈國庫何?
鄭絪冇何如,他也明白,先前天子和高嶽的較量,已是慘敗,也證明中心寬裕,既冇法毀滅河朔、淄青,更談不上壓抑高嶽、韋皋這批新崛起的雄藩,那麼它們得隴望蜀,向朝廷討取更多權力,就算不是“理所當然”,也是“必將如此”,在“勢”麵前,那裡還存在個“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