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文秀遭脊杖[第1頁/共3頁]
半月後,邠州軍府敕使院中,翟文秀戰戰兢兢站在那邊,霍忠唐及數名從京裡來的中使昂然排門而入,院落廡廊下李懷光以下統統邠寧軍將齊齊拜揖,口稱“天子敕使路途辛苦!”
其二,而後各蕃落不得在門路上相互劫人、財,不成綁良善為奴,膽敢如此者,押蕃落使可立斃殺;
“屈翟軍容。”霍忠唐簡練地說了句。
數今後,朱泚、崔寧和高嶽本身對此事的解釋奏疏都交相而至,天子才清楚本來是野雞羌在慶州劫奪軍馬,攻殺壓迫其他蕃落,又和西蕃勾連,流竄到涇州來圖謀不軌,被與之有仇的城傍蕃落“妹輕氏”擊滅。
“殺得好,若野雞羌還在,慶州纔算是慘遭苛虐。”天子的態度來個急劇轉彎,接著他又想了想盧杞的話,便雷霆大怒,罵起翟文秀:“這無根的老獠奴!野雞羌在慶州打家劫舍為非作歹,他眼盲看不見,到了涇州後卻立即來彈高三。照高三奏疏所言,之前野雞羌占有慶州大昌原、寧州彭原時,這老獠奴又為何不報?清楚是來構陷人,獨不見霍忠翼、邵光超之了局乎?”
霍忠唐便又叫人換了張長凳來,把剩下的十三下給結健結實地打完,已昏死疇昔的翟文秀閒逛著腦袋,才被人拖走送屋子裡去,院子裡的雪地上,被拖出道長長的血跡。
其一,蕃人殺漢人者償命,蕃人殺蕃人者,以蕃法措置,能夠償“骨價”(殺人可用賠錢來抵罪),但是非曲直全都交由押蕃落使來處斷;
“啊!”翟文秀隨後尖叫聲,他的朱紫衣帶被扯下來,冰天雪地裡就穿戴件單絝,瘦骨嶙嶙的上身被自京裡來的中使給按在條加棖的長凳上,“杖脊五十!”霍忠唐高亢地報出了科罰的標準。
這時見天子話風有竄改,盧杞翻翻三角眼,立即轉出來,收回句疑問:“陛下,按翟軍容(翟文秀任的邠寧觀軍容使)所言,野雞羌應當屬慶州皋牢,為何會進入涇州?”
聽到這話,天子也感覺有些事理,便說:“還是臨時等他方動靜,再做決計。”
“砰”、“砰”、“砰”,一記記棍杖和脊梁骨撞擊的悶響,有節拍地在敕使院當中反響起來。
本來上凳腿間用來加固的木棖碎裂開來,並且傾倒,半死的翟文秀滑落墜地,爛乎乎血淋淋的後背,粘到了地上的雪,他的身軀又驀地挺直了下,這傷口遇冰雪的感受!
這群所謂的金枝玉葉們,很多人都已七十多歲,滿頭白髮還未婚娶,十王宅裡何止十王,百孫院裡豈止百孫?幸運逃過了安史叛軍的屠刀,又因肅、代二朝的財務寬裕而備嘗艱苦,乃至有子嗣在荒年裡得不到米糧俸祿,又不能出去餬口而活活餓死的。
見此,李懷光烏青著臉,眉毛和髯毛微微動了下,感覺本身周身都有說不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