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連屯治軍食[第1頁/共3頁]
亭堠列萬裡,
“節下,仆已計算清楚,開軍屯不種水稻,隻種黍、麥、粟,本年開百泉八百頃良田,每畝隻需收取五鬥,便可收穀四萬石,此四萬石可直接歸涇州倉廩當中,不煩和糴之費,無複轉輸之艱——如此糴米錢、腳代價可省十多萬貫。”
問完這句話後,雲韶轉頭,隻見芝蕙有些哀思地笑笑,搖點頭,意義是她底子不曉得該如何答覆主母的題目。
身後侍立的芝蕙點點頭,而簫管的聲音,真是從那樂營當中傳出來的。
“芝蕙,你又是那裡的人,父母宅兆又在那邊?”
浩然客思孤。
“可軍屯職員、糧種、耕牛都需本錢。”
奉養佛祖,還要甚麼故鄉呢?
“那屯田的效費如何,逸崧可有所得?”
此情此景,明玄不由得吟誦起詩歌來,高嶽聽得明白,這和尚所言的恰是他在這個期間的先祖高適所作的《塞上》,當年想必那高適也不竭地在西北邊塞的戰塵裡展轉著吧?
雲韶不由得起了悲愴之感:我本貫和崧卿一樣都在衛州,而父母又遠在西川錦城,現在因嫁於崧卿,隨他一道來了西陲的涇州,人生還真的是流落如萍呢!這些樂營的娼妓,也個個是背井離鄉,來此求活。
和親非遠圖......”
“唔!”段秀實可貴衝動起來。
邊塵滿北溟,
轉鬥豈長策,
虜騎猶南驅。
這時候高嶽不由得想起被殺的前宰相元載,這位曾擔負過西州的刺史,他阿誰築城原州、規複隴右河西的方策,本身在中進士前曾詳細闡發過,而原州恰好就在涇州以西,因而高嶽不由得將段秀實所贈的《掌故圖》重新攤開在僧舍的地板上,就著豆大的燭火,細細地研討起來......
高嶽將《掌故圖》在段秀實的膝前拉開,而後指著閣川和連雲堡以北處的百泉,指頭直跟到州城北的共湖,說“節下,可先於百泉、共池湖處,辟八百頃軍屯,本年如有所成,來年可再於良原辟三千頃軍屯,而後再於白石原、鶉觚原再辟三千頃——百泉自有泉眼,毫不乾枯,良原軍屯可用涇川水灌溉,白石原等可用達溪河灌溉,毫不吃力。一旦軍屯大成,三年以後涇原行營可積粟三十萬石,如許兵食不足,隨後可向朝廷上奏,擴大七千營田兵的定額,募齊營田兵留後耕殖,軍屯健兒便能出征,先降服潘原,而後和朔方軍結合,降服原州。一旦原州降服,可聯絡涇原、鳳翔、朔方全軍為前鋒,河東、河中兵拒後,與西蕃一戰高低,光複隴右、河西,自此唐土能全金甌之美,京兆遂無流派之患。”
現在涇州城中孔目院房舍當中,雲韶也彷彿聽到了甚麼樂聲,便寒舍雙陸棋盤上的棋子,款步拉起捲簾,隔著窗牖乘月望遠,隻見外郭西南角,稀有所屋舍樓宇,燈火璀然,“是涇原的樂營嗎?”雲韶不知不覺地提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