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朝三暮四計[第1頁/共3頁]
不過這六百名的虛額還是要從涇原軍裡拉出去,本來段隻吃非常之一的虛額,也便是說在涇原三萬兵伍常額裡吃三千,現在要扒拉出六百送給高嶽,幸虧高嶽也不算貪婪,是要當公廨雜給錢均分給吏員的,不是讓本身獨占的,何況營田營得好,我們軍州也會得利。
涇州講武台上,高嶽第二次登上去,此次他說話的底氣比前次充沛多了,一襲硃色的緋衣,腰帶上懸著的橫刀、銀魚符,魚符上刻著“侍禦史內供阿諛務郎高嶽”的名字,再加上先前在涇原擔負過孔目官,和大夥兒都很熟諳,以是二千四百名涇原營田兵很快選出。
但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本來戶部判度支和東南鹽鐵轉運使已被楊炎上奏罷廢,可正如劉晏所預感的,“戶部的金部、倉部本來已名存實亡,現在倉促間方法受利權,怎能夠勝任?”因而楊炎隻能汲引叫趙讚的為戶部侍郎兼判度支,重新賣力西北邊軍財務及鹽利;同時又讓杜佑為權知江淮轉運使,代替本來劉晏的角色,催促兩稅錢、斛鬥米及鹽利的運送,統統還是,可謂換湯不換藥——很快在接到崔寧、朱泚、段秀實等宿老的奏疏後,天子親身要求度支司儘快“打錢”。
“那可去良原。”
隨後高嶽轉向,對從鳳翔帶來的一千範陽兵說到,“爾等前去華亭屯田。”
分開涇州城時,於城東門處,阿蘭陀寺的主事僧明玄在灰塵裡等待多時,見到緋衣銀魚的高嶽,就合掌說到:“高施主,真的是和涇州有緣!”
“萬分感激節下。”高嶽倉猝說到。
高嶽就給姚算了筆賬:“據仆昔日於百泉屯田所得,一頃設百畝,一百三十頃立一屯,一屯一百三十人便可,即每名營田兵及其家人種百畝地。仆此次在百裡城開十五屯,故而需一千九百五十名營田兵便可;又需在百裡城四周,西到華亭,東至麻亭,設烽堠二十處,每烽置兵五人,三人上烽,二人於烽堠邊營田八畝耕耘矜持;又設三百兵為‘遊奕’,護城、場、驛、邸。”
明玄笑起來,也很痛快地答允下來。
在長安的商隊解纜前,百裡舊城前的一株大甘棠樹下搭草擬棚,高嶽坐在其下蒲席上,劉德室、明玄分坐厥後,恰如昔日“燕召公治政”般,將靈台全縣的民戶喚來,要貌閱整籍。
不久姚令言會心,“高孔目啊你回一趟都城就學壞,要三千兵的伍籍,卻實際隻要二千四百,剩下的六百你要吃虛額?這一吃就吃五分之一(比段秀實黑多了)!”
這下範陽兵交頭接耳番,想想白石原也不錯,離火線很遠,因而就這麼承諾了。
“良原距百裡城太遠,也不去!”範陽兵各個都很傲嬌。
“X的,對於這群盧龍鎮(幽州)的猢猻,公然要使朝三暮四之計。”高嶽心中暗想道,實在他本來就不籌辦跑到良原、華亭一帶屯田,因那邊確切間隔西蕃過近,而西蕃如有入侵的話,第一個要粉碎的就是屯田。但如不這麼一起順接下來,範陽兵如何能利落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