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陽遊 第038章中秋月宴（一）[第2頁/共3頁]

世人一人一張案幾，團坐於高台。正南的主位上是娥眉淡掃一身盛裝的皆宜公主，她的左邊是故作老成之態的盛王少年李琦，而她的右邊，則是皓首便裝的當朝丞相劉幽求了。而劉幽求的下首，有一妙齡少女麵色沉寂跪坐著，見蕭睿與少女聯袂而來，眉梢微微一跳。

一起行來，有農夫歌於野，有士子道旁吟誦，一條小溪潺潺而流，溪邊儘有垂釣之人。這本來蕭瑟的龍門山下，平泉湖畔，喧鬨之極，模糊可見有束冠行人在山間高低流也。越往裡行，人越多，摩肩接踵人聲鼎沸。

平泉觀月台依山而建，周遭足稀有百平米。台前是一個廣大的斜坡，斜坡上枯黃的草正走向一歲一枯榮的生命遲暮；而台之左邊，則是一眼清泉，神龍年間則天天子圈起泉水就成了明天的碧波平泉湖。

台上之人，蕭睿根基上不熟諳，不過見李杜二人也在其列。杜甫慎重隻微微欠身為禮，點頭表示，而李白卻早已朗聲一笑站起，遠遠號召道，“子長，晚來，該罰！”

空山新雨後，氣候晚來秋，洛陽的中秋轉眼既至。午後恰是中秋風涼時，在洛陽西城門向鄉野延長的一條官道上，車馬粼粼，行人如織。文人士子緩緩而行，很多奇裝異服、膚色烏黑的胡人，捲髮藍眼的波斯人，牽著駱駝、戴著白頭巾阿拉伯人客商，也呈現在絡繹不斷的人流中，一起裹夾著秋風向城西的平泉觀月台行去。

少女嬉笑著，掩嘴道，“蕭郎好才情，誰道我家蕭郎是個無才的浪蕩子？”

柳夢妍帶著幾個歌姬樂工緩緩向右下角行來，那邊有她們這群歌姬的一個歇腳地兒。柳夢妍如花普通的俏臉上仍舊掛著淡淡輕愁，也不知是為哪個負心薄倖的浪蕩子蕉萃悲傷至此。

侍女穿戴花端盤上酒，不大一會兒工夫，冇人的案幾上都擺上了兩瓶彩陶半斤裝暗香玉液。遵循唐人飲宴的常例，此等大型宴會必有歌姬相陪。在世人開瓶後劈麵前美酒的讚歎聲中，蕭睿看到了一個熟諳的身影——明月樓的柳夢妍，他曾經呆在她的酥胸上達半年之久。

盧璿拍了拍掌，柳夢妍便盈盈帶著幾個歌女出場。場外婉轉的琴聲突然響起，場中幾個細流腰的歌女伴跟著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起來。唐人好歌舞，所謂健舞，柔舞，劍器舞等數種名垂後代，特彆是那公孫大孃的劍器舞更是經杜甫的佳句名揚至千年後的當代社會。

盧璿的收場白過半，世人正聆聽之際，突見一男一女飄然上了高台。男的年不及弱冠，風神漂亮淡定自如；少女嬌羞萬分，一襲淡紫色開胸短裙掩不住絕世的姿容。兩人手拉動手，亦步亦趨，隻向右下角的一張案幾行去。

唐人此等聚在一起把酒弄月風雅無邊的個人活動，對於蕭睿這個千年前的穿越者而言，絕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去楊家帶上了未婚妻，兩人也不乘車馬，獨自緩緩出城一邊瀏覽著中秋山色，一邊向平泉觀月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