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雨打芭蕉[第5頁/共5頁]

有資格幫襯南曲的人，多是那些初登館閣者、東風對勁者。門前有十字街，街邊的宅子都是寬廣敞亮，前後蒔植花草，或有水池假山、小堂竹簾，樹蔭下掛著帶帷幔的吊床，環境清雅惱人。

因而，姐妹兩個回身就往平康坊來了。

那些出類拔萃的藝妓、花魁之流都在最內裡的南曲，南曲的封閉性最高。層次再高一些的色妓則大多聚在中曲，而大部分卑屑之妓，則靠著平康坊北大牆的牆根下居住。

這些人出去後，最後教以歌曲詞令，略微不好好學，則鞭杖服侍。一但能夠接客，便冒充假母之姓，彼其間大姐、二姐的稱呼，彷彿就像是一家人。

這兩人恰是崔嫣和高堯。

……

宅內的樓下有彆院，內裡養著數十名精乾奴婢看住院子。還住有很多的樂工，樂器齊備，三曲內有需求的，也來這裡租用。

但此時它們恐怕早已殘碑斷垣、荒草叢生，淺顯鄉裡人開荒牧驢，視它作無物。在時候的長河中，你方唱罷我退場，光輝一時的修建，竟然淋在了同一場雨中。

天子放棄了字句上的膠葛，透過雨幕，居高臨下地俯瞰。他看到在翠微宮與太子彆宮的便門下邊，躲著一名年青的女子，也看不清頭臉。

北曲的人常常被南曲或中曲的人拿著不屑的腔調哧笑，“氣候不好，那些東市來的小販一身泥水，恐怕要將她們的褥子都蹭上泥了！一起來，泥都沾到了腰上！”

天子遙遙地看著下邊，看到內侍站在便門的瓦簷之下對她說著甚麼，並且回過身、衝翠微殿的方向比劃著。

因此每月的3、八日，保唐寺士子極多，有如過江之鯽，摩肩接踵。

他們一人牽著匹白馬，一人牽著匹棗紅馬，兩人身上的衣服方纔被大雨淋個透濕，頭上的帽子也濕漉漉的，看著極其的狼狽。

天子心對勁足地回寢宮含風殿，慣常的晝寢被這場雨拖後了。

高堯連聲叫著“倒黴”，與崔嫣籌議，“五嫂，你看看我們這副落湯雞的模樣，衣服都貼到身上了，如何有臉騎馬在大街上過？傳出去豈不是被府中人談笑，那就再也翻不過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