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田不能荒[第4頁/共5頁]

城外的唐軍早將數不清的車弩、台弩上好了弦，手中摳著放箭的扳機、翹著二郎腿等著，隻要有人在城門內露個頭，巨弩便不包涵麵地射過來。

而蘇伐一方完整崩潰，三萬多人死傷殆儘，殘部龜縮在龜茲城中還不被饒過，唐軍入城隻是遲早的事情，“可馬王為甚麼還不入城呢？”。

出城襲擾？蘇伐不敢，唐虎帳寨早就往前移到城下來了，包抄更緊密。薛禮和阿史那社爾一個端著大戟、一個端著大砍刀，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出城。

草料場完整成了廢墟，到處臭氣熏天，屋子冇一間好的，街上冇有插腳的處所，大部分的水井早就讓城外飛來的石頭填實了。

唐軍的戰損能夠忽視不計，死在拚鬥中的人，還不如奮力揮動馬刀時擰了手腕子的人多。

因為城中民氣早就崩潰了，而城外仍不停止。

大理寺獄下毒一事，太子有驚無險，天子也冇有窮究，但要說到廢儲，卻落空了一件最有力的來由。

夜漫漫，飛石不竭。

蘇伐的住處稍為堅毅，但屋頂上的動靜甚是嚇人，屋頂每中一下石丸，感受著連空中、牆壁都顫上兩顫，蘇伐不敢躲在屋中了，爬出來。

城門洞，逃兵擁堵著奔出，而在城外，黑暗中正對著城門、早就安插好的一排床弩“吱呀呀”扳動了動靜，幾排像短矛似的弩箭激射而至！

傳令兵剛起家，便有一隻炸罐在他腦邊爆開，他冇吭聲，身子向著一邊撲倒，一動也不動了。

蘇伐心想，“真能說，投個降另有甚麼事理！”

蘇伐還要說話，但城下王馬和他的親衛們已經撥馬馳離了。

“對峙，唐軍不會持續好久，他們能有多少石丸？我們上城！”

“那利！丞相！”蘇伐喊了數聲，那利也冇迴應。

天子親政，對為期不短的太子聽政冇有一句評價，一段汗青無疾而終。

“笑話！將軍戰死，天經地義，本王豈會耿耿於懷。但郭大嫂和她的季子呢？因為是將軍的老婆、兒子就該死？看著這對母子身陷絕境，城中人想的恐怕隻是自家的一隻羊，而冇有誰站出來肯替她們說一句話。”

人們哭爹叫娘，捧首鼠躥，有的直接被砸死在大街上。

“算了吧，當時就是你來鼓勵，說捨不得兩隻羊！”

這都是事不關已時在茶餘飯後的談資，目光深遠的城主和首級們，看到的是對戰兩邊的戰果。

夜空裡也不知有多少石丸拋到，任哪兒都是大石落地的動靜，部下人也不聽喝止，抱著頭找殘垣斷壁、鑽牆根兒遁藏從天而降的石丸。

直到叛軍首級蘇伐脫下本身身上儘是血跡的袍子，命人用竹竿挑著在城樓上揮動，唐軍的“砸城”才停過一陣兒。

雄師已在班師途中。

三萬人已剩下了不敷五千，此中有一半餓的像燈草似的戒日國軍，剩下的全都埋在廢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