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朕心甚慰[第3頁/共5頁]

李治在世人的諦視之下，再次跨步上前欲與天子說話，但天子又衝李治擺擺手，他一句話未出口，又被表示退下。

他在床上不顧病體，直接伏身下拜，“老臣何德，有勞陛下親至！”

但天子不允，“不要讓這個仁孝的晉王難以開口吧。”

趙國公趕緊應道，“天子陛下雄才大略，文德皇後的賢淑環球共知，下一代當然也是錯不了的，讓儲一事足可載入史冊！”

才行出十幾裡，身後兩匹馬飛奔趕到，恰是樊鶯和麗容。天子不趕她們，便是同意同業了。

天子道，“晉王仁義、孝道天下皆知！他前日在翠微宮與朕講，馬王雄才又多謀善斷，在很多方麵都賽過他，他誌願退回到晉王爵，將太子位讓與馬王，朕已同意了！”

天子道，“朕一貫不大情願拂逆了兒孫本性，你既喜武氏朕不阻斷，你自可留著她，但恰該你與大內無緣！你看這算不算天意？”

李治一下子難堪在本地，說話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

天子是說，真正的仙顏即便用最精純的赤粉也難以刻畫，而陷於脂粉堆中不能自拔的人，畢竟成不了大事！

兩位見多識廣的老將不敢怠慢，一同陪護著、將天子送入翠微宮，又同樊鶯問顛末，如何陛下隻是去了一趟衛國公府，返來就成了這副活不起的模樣。

這一君一臣坐於病榻之上，固執手如話家常。

衛國公喘了口氣，說，“陛下一貫舉重若輕，冇甚麼挺不疇昔的難事。”

趙國公、江夏王等人過來拜見，見到了這一幕：李治麵紅耳赤，吱吱唔唔地回道，“回，回父皇，她她姓武……”

衛國公李靖的一隻手此時還攥在天子的手中，不由自主抖了一下，頓時被天子用另一隻手重撫了兩下，彷彿在悄悄表示他：這冇甚麼，全都是小意義！

衛國公麵色紅潤，在床上再一次下拜，口中說，“老臣活至本日，讀史、曆事無數，從未傳聞哪一朝過有如此豪舉，偉哉我皇！上馬可開疆，上馬育佳郎，千古名主，大唐幸甚！”

馬王對李治道，“兄弟，本日父皇到衛國公病榻前看望，要說些話不好侍讀也旁聽，可速令她分開！”

又是一句“晉王”！並且出自馬王之口。

“武氏……之前有位高人曾慎重對朕講過，武氏！千萬不得入我大唐後宮，不然將毀我社稷、害我子孫。”

在尉遲營的口山，鄂國公、盧國公兩人都各帶親兵候在這裡。

天子竟然不該趙國公的話，而是問武媚娘道，“太子妃柳氏有關孝道的聯句，朕覺得甚妙。聽晉王妃說你對句也很特長，可否就以孝道為題應和一首呢？”

但她曉得，八成是毒入了臟腹，不好治了。

衛國公閉目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