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不夜之城[第4頁/共5頁]

酉前三刻時，橫街劈麵的物品派放已經告一段落，此時差役們再倉促排開臨街的一排排桌案，往上擺放點心和茶水，預備給參加的長安老者。

這些女子們都騎馬，皇後儀仗也不鼓譟，行進在西內苑，柳玉如悄悄問謝弓足，“東西你都派人送到長樂坊去了？”

謝弓足嘻嘻而笑，應道，“許敬宗就不該破鈔一些？都是他找出來的事！又是他治下的人。”說著，她們進了玄武門。

目光穿過太廟和太社的間隙，瞭望東市和西市，那邊更象是燃著兩片燈海，從今晚起，直到正月十五，東西兩市還是開放，徹夜停業。

皇後又看到席間坐了一對雙胞胎的姐妹，個個十三四歲，一問才知是跟著曹王來的。阿誰mm話快，“回稟陛下，我們是趙國公府的，國公說曹王年紀小，府上無人，叮嚀我們相陪。”

有內侍們來請皇後及眾妃入坐，她們和天子、親王、元老們的位子都在城樓內裡，太妃、公主、郡王及三品以上官員的席位，都擺在城樓外邊的馬道上，那邊每隔幾步生著銅火盆，挑著通紅的宮燈。

金徽元年，恰逢上一代天子故世，實在離著本日也就是八個月的風景，但在金徽天子的治下，大唐到處歌樂，百業暢旺，政務安穩過渡，如許的大年不成能不充滿著喜慶。

從承天門城樓上看橫街，劈麵尚書省的衙門外，戶部、少府正在派放糧、肉、布匹，這是要分贈城內貧戶和老年人的，長安縣和萬年縣的差役們正趕著大車支付。

鄭觀音酒量看來也不錯，但自退席來，韋澤等人隻是朝她點個頭，臉上駭怪，嘴上卻不便問，城頭這麼多的席麵，隻要這一處顯得有些冷場。

天子讓她們不必從丹鳳門走，而是從不常開的右銀台門出去，繞走含光殿、西內苑，從玄武門進太極宮。

她們下了城，手中明晃晃地提著兩串錢，承天門內已有絡繹的官員們搖搖擺晃往外走，到門外找馬，冇有人留意身邊走的是誰。

此時，城下人聲已如漲潮的海水般，猛的高亢起來，本來是天子在城上接管百姓的喝彩，街上擁堵著層層人群，喝彩聲不竭。

在角落中，二人看到了她們的肩輿，四名轎伕早已精力抖擻地候著了。

一入了自家熟諳的巷口，好夢才俄然轉醒，這纔是屬於她們的、布衣的日子，多了些勞累，卻少了些提心吊膽。或許是飲了酒的原因，太子妃已經不知哀痛了。

鄭觀音拉她到身邊來，心如刀絞，卻淺笑著對她道，“如何能不去呢，不是誰這輩子都能上一回承天門的！再說，上承天門的是人不是衣服，我們要去！”

“娘娘，請隨我來。”

銅錢在脫手時即散開，隻要幾隻錢砸在許縣令的背上，這一刹時裡，鄭觀音彷彿又回到了太子妃的年代，直到許敬宗又抬開端來看，她才恍然復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