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都濡縣衙[第1頁/共5頁]

“光亮大道你不走，非要趕到澎水來，這一下便是經驗！”執罰的人含混地低聲自語，又抽了第二下。

又打了十來下，長孫無忌真的一聲未吭，但一向挺著的脖子垂下了，中衣已經打爛了，浸滿了血跡。

他不再索要錢物，抄起一邊的笞杖，不耐煩地衝他的刑犯腆腆下巴，“你給老子趴下。”

中間看罰的衙役勸道，“老兄！算了，打兩下走個過場，對誰都有個交代便是，我們位微職小，要曉得適可而止。”

不等他趴下來，又一支紅木箭竿的利箭從對岸飛來，狠狠地啄入獵戶的左胸，獵戶低頭去看，看到了箭竿上的“秦王”兩個字。

但是船上的目標卻毫無征象地一屁股坐下去了。

說著伸腳在長孫無忌的腿曲裡一蹬，長孫無忌不由自主地跪下，又被人在後背上一推，趴下了。

衙役道，“你是吹大話！多少年了我們都未見到甚麼盈隆宮的仆人，大唐的天子此時在大明宮，不在盈隆嶺。再說盈隆宮是你一個流犯去得的？”

方纔說話的人亦小聲道，“我管他！縣官不如現管，誰知阿誰甚麼金徽天子還在不在？但陶太爺的叮嚀可冇假！誰不知太爺在京裡也有根底？”

昔日的趙國公隻得答道，“長孫無忌。”

“兒啊，方纔是你射箭救了為父麼？”

差官說得很客氣，冇有直呼長孫無忌的姓名，也冇有說長孫無忌是放逐，而是宛轉著說出，以示對這位失勢者的避諱。

長孫無忌感激地拱手，赧然道，“承蒙你一起照拂，輔機服膺於心，今後若得機遇，總要有所投報的。”

仇錄事一一登記入冊，再問，“因何事放逐？”

長孫無忌的心境被暗箭驚得有如騰飛的鷗鷺，但一見到老兒子，統統的不良動機都棲息下來。這下子可全都好了！

他哽嚥著朝岸上揮手喊道，“兒啊，恰是為父……我在這裡呢……”

但仇錄事聽了，笑著對差官道，“兄台涵養乃是下官多年來僅見的，”他麵無神采衝著長孫無忌點點頭道，“既然是放逐，那律法難違，本官也不能因為中間是文德皇後的胞兄而秉公……”

長孫無忌聽了想，公然上盈隆嶺的頭一關是李雄主持，並且聽這架式，長孫潤同盈隆宮常有聯絡，這就太好了。

差官道，“閣老切莫客氣，此乃鄙人分內之事，閣老你不知吧？休祥坊平話的老者恰是鄙人的姨丈，提及來姨丈亦對閣老念念不忘，他說閣老固然一時攤了事，但畢竟是人中龍鳳，鄙人出京前，姨丈曾數次叮嚀鄙人，不能對閣老不敬。”

衙役橫眉道，“這個不勞你操心，再說你又矯捷到那裡了？既然你這麼矯捷，為何一個堂堂的國公又被放逐了？”

在澎水縣府外，長孫潤不便出來了，他站在門口對父親道，“大人且出來行過了關防，定了住處，孩兒在此候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