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除夕[第2頁/共4頁]

內裡的爆仗聲仍舊此起彼伏的響著，模糊還能夠聽到宮人們的笑聲，但是不曉得為甚麼，我聽著這聲音，內心倒是滿滿的寥寂和孤寡，彷彿這繁華與喧嘩終是有絕頂的。

擺佈閒著也是閒著，我從碟子裡抓了一顆瓜子放進嘴裡，清炒的瓜子一點兒味道也冇有。我看著碧兒，閒閒的問道：“這個時候皇後在做甚麼？”碧兒一邊往火爐裡添著碳，一邊說道：“這個時候皇後天然是在陪皇後守歲了。”我又問：“皇上每年除夕都會來立政殿陪皇後一起守歲嗎？”碧兒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天然了，皇後是一國之母，是皇上獨一的老婆，皇上不陪皇後陪誰啊？”

碧兒在我的勸說下，終究同意試著玩兒一局。我向碧兒講了遊戲的法則，我們又彆離找了瓜子和花生做棋子。長夜漫漫，有這古板的遊戲打發時候，卻也不那麼無聊了。

我先畫了一個六邊形，又在每個邊上各畫了一個三角形，待墨跡乾了，將圖紙折出很多相互交叉的摺痕來，然後在摺痕的交彙處用筆點上玄色的原點。

我笑了笑，跑到書桌旁，將紙鋪好，拿起筆將墨蘸飽，一邊畫著一麵說道：“我這個棋和皇上他們下的可不一樣，我這個啊，比他們玩兒的簡樸多了。”

身後有鞋子踩在雪裡的聲音，腳步聽上去沉穩、有力，一聽就曉得是男人，並且我曉得必然不是淺顯的寺人或侍衛，但是我不肯意轉頭，隻是自顧走著、走著，直到來人來到了我的身邊，我仍舊冇有側過甚去看一眼，目光所及，隻是藏藍色的衣袍。我猜到了是誰，就如許走了好一會兒，隻聽溫潤而降落的聲音在我耳邊說：“有苦衷？”

碧兒幫我往茶壺裡續了些熱水，說道：“那姐姐彆太晚了。”然後回了本身的屋子。

我將杯中茶水喝儘，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把空杯擱到桌案上，起家道：“天氣不早了，我該歸去了。”

我正把重視力全數都放在棋局上，忽聽內裡響起鞭炮聲，方纔認識到新的一年已經開端了。貞觀九年，就在我渾然不覺的時候疇昔了。

我披了件大氅，推開房門。皇後的寢宮裡非常熱烈，豐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們來給皇上皇後拜年。遵還是例，宮中未出閣的公主和冇有在宮外另設府邸的皇子要在除夕夜裡來給皇上皇後以及本身的母妃拜年；而出閣了的公主和住在本身王府中的皇子則能夠在第二天一早入宮拜見皇上皇後。

伴跟著一場又一場的雪，終究迎來了除夕，我在唐朝的第一個除夕。因為太上皇過世，長孫皇後又在病中，這皇宮中的除夕，並冇有我設想中的那般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