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初立，暗湧流晦十三[第2頁/共3頁]

王德見李治已然動了怒，目標已達，便倉猝叫了明安來，著他本來退回吏部。

“主上……阿誰……武姐姐還說……

又是一會兒嗟歎，李治越想越心煩，又是思念她，又是煩惱本身若依了心機去見她，必定還得一場悲傷幽怨。因而便乾脆丟了硃筆起家。

聞得德安傳話，李治的臉黑得直可研墨作畫了。

“主上是要……要……”

“恰好！朕也好久冇見素節了。便去蕭良娣那邊。德安，你去……去取了日裡那西域進貢的雪蓮來，送入雲澤殿與媚娘。

李治想著媚娘那般倔強，越想越是幽怨，故意氣她一氣，便道：

“她……還是普通，日日海青不離身？”

“這王大人也是，主上都已然明說了要待新孝半年以後再立後的，如何這般心急？”

“父皇在時便頻頻言及此事，道二派現下已然成江山毒瘤，朝內把持大權，堵塞良才上選之道，天子耳目；朝外為福做威，布衣百姓受其害者多有所聞，牢騷日增。

此言一出，莫申明安，便是目睹了隋唐兩朝四主（楊廣、李淵、李世民、李治）行政的王德也是傻了眼，半晌以後才躊躇道：

德安聞言，心知李治如此不過是用心要氣一氣媚娘，因而又是憐又是歎，強忍著笑應了，便去行事。

“不算甚麼賢明，不過是必當為之罷了。”

李治卻垮了肩膀，皺眉揉額，無法長歎：

王德心中明白，便用心道：

李治聞得此言，便眼巴巴地瞪著德安帽頂半晌。

啟事無他，於李治的心機，這宮中若說媚娘最體味，那再無第二人敢說曉得。李治之心，於這宮中諸女是求之不得，於武媚娘，現下，卻仍然隻是要與不要之間罷了。

王德一怔，不過立時明白李治所問，乃是雲澤殿中下意侍佛的媚娘，因而隻得冷靜點頭，又見李治傷感，因而安慰道：

李治不語，神采更加不好。

德安想起這架兒之前是太宗在時，最愛好的那隻鸚鵡棲，這才驀地間明白了李治心機，無法在心底長歎一聲，硬著頭皮回道：

“便是無兵權在手，朕也有得是體例叫他們安生些！不過眼下畢竟還要靠著他們安寧大唐江山。加上自魏晉來，二派之勢已然久深，固然朝中文武很有些不為其流者，卻也風俗性地唯二派馬首是瞻。以是眼下最緊急的，倒是叫那些不屬二派的文武良臣明白，不管氏族也好，關隴也罷，都不過是日暮西山，時漸式微了！

德安點頭，順其意道：

“武秀士知機無雙。或者……她不過是想使一使小性兒，引得主上多加垂憐呢？其他的那些宮中女子，不都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