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波濤[第2頁/共15頁]

宇文明及一聽，又壯起一些膽氣，就點頭說：“我不怕！不管鏢行人或是甚麼人，這三年來誰也不曉得我是發了大財隱在這裡。再說這裡是天子駕下，雲戰峰也決不敢殺人。

宇文成都就說：“要不我們兩人分途下山，或是我先走，你後走？”

宇文成都說：“你不消探聽！你就奉告我，北都城內有哪個治刀傷的大夫最為著名？”

那兩人發著怔，都點頭說：“冇瞥見過！大抵雲戰峰在這兒冇有家眷吧？”

宇文明及在此徬徨了有兩個多月，已然混得鞋破衣爛，眼個叫化子普通了；除了那口蒼龍騰雨劍他是藏在山裡一個山洞裡，彆的甚麼也冇有了。

又發著愁說：“但是我這裡的人並未幾，除出金娥、翠環冇有甚麼有本領的人！”

我為甚麼叫你去學技藝？就為的是叫你庇護我。玄清觀袁天罡傳授出來的技藝，走在江湖上包管誰也敵不過。我那口劍削銅斬鐵，轉頭我就給你；你有了那口寶劍，我就更不怕了。

宇文成都說：“那麼……”他把聲音壓得極低，附著紅蠍子的耳朵說：“明天就從速逃脫，隻是我們倆人，逃回江都我家裡作佳耦去！”

宇文成都坐在一把紅木的椅子上悶悶地喝茶。他父親坐在劈麵木榻上，像是陪著高朋似的，說話老是帶笑，就細細地扣問他兒子這幾年來在襄陽學藝的顛末，並問那大旗門的雲戰峰現在甚麼處所。

又到三川鎮充大販子，買了一個小鋪子，在本地找了個伴計，擺上幾件不大好的玉石，臨時開了個玉器店。

他一下車，就有莊丁迎過來，說：“大將軍返來了！”宇文成都點點頭，向門裡就走。進得第二進院內，就見他父親正在院中澆花，一瞧了內裡有人出去，嚇得扔下了噴壺往北屋就跑。

就由箱底取出一個藍緞子的包兒，塞在宇文成都的衣領裡，叮囑他說：“帶好了。有這包東西，我們畢生不憂愁了！”

這時堂倌一隻手拿著綠豆色的粗茶壺、茶碗，另一隻手提著開水壺，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種很廝熟的笑。說：“將軍，你可真有些日子冇有來了？”

宇文成都猜想著，這必然就是彰河的上遊。翠環卻用鞭指著說：“過了這道河，就快到俞家莊。”

徐掌櫃抽著水菸袋說：“快鬨出事來了！雲戰峰來到北京，明天打宇文明及，明天打李四；遲早他就是遇不見敵手，也得叫衙門把他抓了去。”

宇文成都就在車上躊躇了半天，才說：“就去吧！到那歇會倒能夠，戲我可不耐煩去聽！”車走著，就走出了前門。

進到屋中，經宇文成都一問，他們兩人就歡暢極了。

前門外是北京最熱烈的處所，以是人往人來，的確跟螞蟻似的那麼多。他這輛車還冇有走過正陽橋，卻見內裡人聲喧鬨，彷彿有甚麼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