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足風流四[第1頁/共3頁]

“又發楞了。”曹昂抬手在他頭上重重一放，拍得他靈魂歸竅，渾身一顫。

“半年前不也和昭容現在這般高？母親命裁衣匠按著你的身量來做，那衣服穿在昭容身上，可不是正合適麼？”曹昂優哉遊哉隧道出半年前的奧妙，三言兩語就將曹丕噎了歸去。

那匹錦製成的裙子，公然如春日半開的花苞一樣，她每走一步，裙襬就似輕風中的花，悄悄飛舞。

可不就萬事俱備，隻欠新婦了麼？

“這……”曹昂遊移了好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急。”

曹昂怔了一下，轉頭看向正在當真謄寫的曹丕，見他漸顯棱角的側臉，俄然有了大人的模樣。順著他專注的目光，一起逗留在他執筆的手上。曹昂挪轉頭，在心中低歎一聲，隨即又揚起笑容，嘲弄道：“莫非阿丕這麼小就想結婚了？還是等你再大些，看上了哪家女子，阿兄替你去說。”

午後，曹府一隅的廳室中，曹昂背靠著書堆，隨性坐著。一手擱在立起的膝上，拿著兵法研讀。很久，他看完一卷，抬眼一瞥。

但是曹昂聽了他的話，反倒哈哈大笑起來，目睹弟弟嚴厲的臉開端染上紅暈，他才收斂了些，眼底仍帶著笑意說道：“我記得，我記得。當時你才五六歲，還冇有馬腿高。”

聚精會神中的曹丕猛地聞聲曹昂開口，筆下一頓。他扭頭看向長兄，一時恍忽，還真的錯覺得是曹操在說話。

他的話說得雖輕，但教曹昂聞聲卻不難。

“逗你呢，不會奉告昭容的。”曹昂最後一次揉了揉曹丕的腦袋，把他拿絛束好的髮髻都弄亂了。

自家弟弟就坐在不遠處，與他不成形的坐姿分歧，曹丕闆闆整整地坐在書案前，背也挺得筆挺，全神灌輸，正在提筆謄寫策論。

怪隻怪曹府冇有與任昭容年紀相稱的女兒，倒是有個現成的小公子，生得不高，也冇開端長肉，拿他當模板最合適。

曹丕本日被曹昂打趣慣了，這回聽了僅僅筆下一頓，又飛速地寫完最後一句，放下筆，緩緩說道：“不，比及了那一天，我要本身去處父親求。”

曹昂打量著自家弟弟，見他垂目沉默不語，不知在想甚麼苦衷。他方纔故意逗弄曹丕，本覺得曹丕會羞得麵紅耳赤，結巴著辯駁，冇想到這少年竟一點反應都冇有，彷彿全然未聞聲。

曹昂不知他少年苦衷，卻記得這半年裡，麵前這小子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上午跑馬，下午比劍，早晨返來還要研讀經史。每天不到晌午，就得上街吃碗湯餅，回家來還要再吃一頓正餐，直看得他這個做兄長的目瞪口呆。

曹丕規複了常態，調轉頭去，悄悄地看著本身寫了大半的策論，小聲說道：“但願父親看了對勁，下次能帶我隨阿兄一起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