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留宿[第1頁/共3頁]

安婆婆怔了一下。追思的眼神收回，切磋地看向言嬤嬤，似聽明白了言嬤嬤話裡的意義。眼神漸漸黯下，麵上的死灰之色又重了一分。

安婆婆沉默了好久，才問：“我另有幾天可活？”

言嬤嬤目中微詫，有些不肯定地打量著安婆婆，張口想問，隻是遊移了一下，又閉上了。安婆婆又閉上眼，麵上的死灰之氣很重，冇有再說話的意義。

“這毒既然是安丘先生給你下的，蜜斯就定會給你找回公道，隻要你的心還是方向蜜斯。”言嬤嬤說到這，又長長歎了口氣，“我現在也一把年紀了，冇剩幾年可活，獨一但願，就是能看到蜜斯能解開這個心結。”

安婆婆沉默了一會，才道：“如何會不記得，蜜斯為這事，還被大香師罰閉門思過一個月，並且一餐隻能送一個饅頭和一碗白水。當時我恨不能替蜜斯受罰。”

她們倆相認在豆蔻韶華，一同被分到崔文君身邊當差，厥後又一同跟從崔文君從清河到長安，再一塊進入長香殿。在那段青澀又張揚的年紀裡，她們是崔文君在這香殿內名副實在的擺佈臂膀，一向到阿誰孩子出世……言嬤嬤看著麵帶死灰的安婆婆，悄悄搖了點頭，有些可惜，有些遺憾，另有些欣然。一向以來，她都感覺崔先生是個很好的主子，向來獎懲清楚，從未無緣無端吵架下人，並且極其護短。不管是在崔府還是在長香殿，崔先生都不會答應旁人擅自叱罵她身邊的人，如有人敢這麼做，過後先生定會雙倍找返來。

“會讓你困擾。”他問，聲音淡淡。

言嬤嬤遂看了安婆婆一眼，半晌後才道：“大夫說若冇有解藥，這麼下去，也就六七天的事。”

崔文君因心機全都放在白純留下的謎題裡，也冇有窮究，隨口問了幾句後，便又沉默下去。

喝了半杯水後，安婆婆又怠倦地閉上眼睛，言嬤嬤便搬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麵上略略浮出多少龐大的神采。

言嬤嬤又看向安婆婆：“倒是很難過，還哭著求了丹陽郡主，但到底也冇能見上蜜斯一麵，隻是，蜜斯也是以，冇法下決定。”

“是啊，都已經快中秋了。”安婆婆恍忽了一陣，才道，“那麼，就等過了中秋節吧。”

“有天樞殿的廣寒先生護著，天然是再好不過了。”言嬤嬤想了想，又道，“對了，後天中秋，是長香殿的香師夜宴，安嵐女人亦會插手，想必那香師玉牌也是她囊中之物。”

但話才落，她遂聞到那股再熟諳不過的氣味，一愣，隨後從床上起來，翻開帳子，就瞧著一個頎長的身影伴著輕柔的燭光行來，可不就是白廣寒。

“先生？”她就要下床，白廣寒卻表示她坐著，一邊往香幾那走疇昔，一邊道：“本日你心神耗損過大，常日裡點的安神香感化便不大了。”他說著便就給她換了他親身帶過來的香，點上後，走到她床邊，將手裡阿誰掐絲琺琅的雙層香盒給她，接著道，“這些天，你便用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