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277章 神明也無用（二）[第2頁/共3頁]

柳謙君這一提起，才讓她心念電轉，突然想到了數十年前、曾呈現在她範家那堆積如山的帳本裡的某條不起眼記錄。

範門當家皺了眉頭，不由轉頭往那陰暗無光的東邊小屋望了疇昔。

範家每年的買賣來往多如過江之鯽，她也實在記不起兩位匠師叫甚麼名字……到底是不是那兩位老眼昏花、至今還在房中翻找剩下來神像的白叟家。

範門當家差點順手拎起了離她比來的小巧神像，直接砸到那永久溫馨不下來的朋友大頭上去。

“但這本領傳到了兩個門徒的手裡，就成了另一番風景。”

“他們兩伉儷，幼年時各自失了雙親，被冀州府城裡一名老石工收作了親傳弟子，成了師兄師妹。因為當時年紀尚幼，便都跟了徒弟的家姓，改了姓餘。那位石工徒弟在石刻木雕上的工夫非常短長，隻不過做了一輩子誠懇人，脾氣渾厚鬆散，從他部下出來的雕像大多形似，獨獨缺了幾分神韻，不免有些美中不敷，因而大半輩子也隻能幫鄰裡街坊做些平常的活計，未曾闖下過甚麼申明。”

而餘家婆婆的脾氣甚大，一副不找出財神爺石像、就要讓她和餘家爺爺都用小命相賠的可駭模樣，更讓範門當家根本來不及再與老爺子閒話家常，隻顧著從速從那百數之多的石刻裡翻出個財神爺來，也冇機遇再打量餘家爺爺幾眼。

“石工這門謀生，多在販子坊間傳播，可貴會有幾位匠師因為雕出了驚世駭俗的名品、而在青史留名，但更多的，是那些石雕木刻在俗世中聞名遐邇，匠師卻必定要冷靜知名、不為人知……你們兩位在商道上縱橫來去，大抵也見過很多人間界中鬼斧神工的雕鏤，可如果讓你們道出那些匠師的名號，又能或不能？”

“以是你們冇有傳聞過他們二老的名號，也並不奇特……可如果現在去冀州、順天、瀋陽這幾個府城裡去探聽探聽，就該有很多人家還記得他們二老，乃至會有幾家百大哥號裡還擺著他們的石刻雕像，至今還是供奉在神位上。”

北方那幾家範家商號裡的財神爺尊像，她也是看過一眼的，雖在她這個修真界弟子眼裡、還算不上巧奪天工，可起碼也個個端倪了了，雕出了傳說中諸位神明該有的化外風韻。

究竟上，穿了身非常鬆散當真的拜祭之裝的老爺子，一向將他衰老的雙手掩在長袖中，未曾暴露半分來。

柳謙君卻愣住了這舊事的敘說，反倒回身望向了範門當家，提了句看起來毫無乾係的問話：“你方纔在屋裡幫手清算滿屋的石刻時，有冇有重視到餘老爺子的雙手？”

“這些個石雕……另有藏在屋裡各處的神像，都是他們伉儷從石工的位子上退下來以後、這二十多年來的練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