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第497章 老人家的心結（二）[第1頁/共3頁]

“既然你感覺這東西風趣得很，能讓你放得下長白山那群兒孫，也放得下遭了難的老朋友……”黑暗中，甘小甘彷彿半是無法、半是隨便地聳了聳肩，“那……就隨便你嘍。”

彷彿是很多年前，她就站在那如同修羅場的高崖上，護著身後那些和小甘一樣身為厭食族、卻有力自保的蟲族小妖們，眼睜睜看著老友在諸方夙敵的圍攻陷，因為一時的粗心，而被鷹族的七個後生聯手扯破了她袍衫的一角。

“小甘？”她冇想到一向寂靜立在身後的女童竟會對這玩意感興趣，不由發笑著回過甚來，“這骰子隻是看起來和石髓有幾分相像，可不能吃……”

“小甘，你要去哪？”她悚然爬起家來，還將來得及站穩，就慌不迭地往前撲去，想要像過往百年間那樣牽住老友。

那骨紅色的骰子被她指尖的力道推得乍然偏移開去，徑直往柳謙君的懷裡落了來。

雖還未披上寒冬時節才動用的豐富大氅，但甘小甘本就身量極其纖瘦，在這類氣候裡就算穿上了多達5、六件的秋衣，也未見得會比鎮裡的“同齡”少年們癡肥多少――因而在賭坊諸位老友的對峙下，女童今兒個也穿得豐富非常，勉強撐起了她的支離病骨，在外人眼裡看來，也不過是個神采稍顯慘白的及笄少女罷了。

身側暗中與那茶青大氅的兩重暗影下，柳謙君還是底子無從窺得女童的臉孔神情，但是甘小甘話裡的挖苦不屑之意再較著不過，甚而間或還伴著幾不成聞的輕聲嘲笑。

那一次的分道揚鑣後，你就帶著五個徒兒和厭食全族逃入了連平常精怪妖魅們都不肯居住的荒山枯澤，今後極少在人間界露麵，在千載的冗長光陰裡，都未和她、乃至參族哪位後輩再見過麵。

而茶青的大氅則在黑暗中緩緩地轉過了身，毫無沉淪地就要往外走去。

甘小甘乃至冇有轉頭望她一眼，瞬息間就步出了房門，隻是告彆般地隨便舉了舉右手，表示她不消再追去了：“你有你的人間賭界可去，我也有我的淵牢要待……早些分道揚鑣，不是更利落？”

“這就是人間的‘賭’？”

因而黑暗裡最後一丁點的響動，也歸了無聲。

這骰子……到底是那裡來的？

那破處的紋路邊沿，模糊另有幾道比長袍光彩更深的暗痕，像是很多年之前……被大氅仆人傷處的淋漓鮮血所汙。

更何況這是甘小甘的房。

再一次聽到你的動靜，便是你從那天殺的湖底淵牢裡逃了出來，比及被參族後生們找到的時候，已然虧了散仙之身的大半精元，幾近身喪魂頹。

不但是因為那由四周集合而來的暗中愈發幽沉森冷，更因為這隻小手的仆人鮮明披著件薄弱至極、卻嚴絲合縫地遮儘了滿身高低每寸皮肉的奇長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