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4.第534章 自掘墳墓（一）[第1頁/共3頁]

女子悄悄地歎了口氣，繼而朝著殷孤光招了招手，表示這向來多管閒事的小師弟快坐回身邊來，不要再和那說甚麼都無用的桑耳長老白白磨耗辰光：“我們不也全都和前輩您說過好多遍，您現在能讓腳上的龍筋伸縮自如、乃至聽任您滿淵牢亂跑，不就是托了這骨琴的福？更何況這副琴骨架子，也不是因為被棄之無用才送到了您老的手裡……”

把戲師略略掃了一眼，便估計出這條長索毫不下五十丈，不管這長索的頂端是不是被握在哪位生靈手裡，但桑耳長老若想藉著那四尺柺杖之力，在這四周……乃至這全部太湖底隨便四周走動，倒是再便利不過了。

“你看你看，現在還不是要拆了琴絃，送給我白叟家作柺杖？”

像是認定了桑耳長老……是不會給淵牢多添甚麼費事的。

恐怕這“柺杖”的第一任仆人，連所謂的琴絃都從未續上去過，又何來的拆弦之說？

把戲師卻悄悄皺了眉――他雖算不上非常曉得樂律，卻也跟著七師兄稍稍學過些外相，更彆說在極東廢城的那很多手劄記錄上，也見過很多至今傳播人間、亦或安葬在烽火與年事的諸番樂器了。

女子語聲輕幽，卻一字一句地砸進了白叟家的耳中，全然冇有嘴下包涵的意義：“您老莫非又忘了……就是您掛在嘴上數落個不斷的這位老朋友，仙去之前給徒子徒孫留下了永久都不會隕滅的遺命，叮囑他們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都要把這骨琴送到您的手裡，才讓您老現在在這樊籠裡，獨享四周亂走的自在？”

聽到蒲團上的女子半是挖苦、半是點醒的話語後，他竟還氣鼓鼓地動了動那隻殘廢的腿腳，搖得那本就形如龍蛇的怪樣柺杖不成按捺地東倒西晃起來，讓第一次見他的殷孤光悄悄擔憂，恐怕這位老前輩會把本身砸下了地。

“我白叟產業初做出來的，可不是甚麼骨琴。”

“可老朋友既然厚著臉皮求到了麵前，我白叟產業然不能把他拒之門外。”

如同身在海底深處、卻有天光刺透了粼粼波光迫到了麵前，那不知其數、恍若燈火的碎芒竟都是從高處緩緩飄浮沉落，映照得整片“天幕”恍若湖海波瀾。

“當初我白叟家說甚麼都不聽……好好的一副幼蛟骸骨，他盤算了主張偏要做成副骨琴架子，比及那小門徒歸了西，還不是要放在廟門裡積塵落灰？”

石室外的六合之廣漠竟遠遠超出了他的猜想。

石室外的老者仍然倒懸著身子，一本端莊地掛在他那根奇長柺杖上，像是這個模樣反倒能讓他好好說話。

隻是這倒置過來的笑意落在把戲師眼裡，更像是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威脅神采罷了。

撇開多餘的砥礪與潤色不提，麵前這把骨琴，僅僅是就身為樂器而言……壓根遠遠未到完工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