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第605章 墮天（二）[第2頁/共3頁]

杜總管彷彿成心要將他師徒倆都留在淵牢裡，卻不容他和師尊悠長並肩。

讓破蒼仆人始終耿耿於懷、冇法將那手書完整忘懷的，是海魚兒寫在上頭的最後一句話。

唯有遍及這一層虛空的萬千微芒，看似無聲無息，卻如同活物地四周飄零，第五懸固不管走到那裡，他的行跡都被這些小傢夥們傳回了杜總管的耳裡。

接下來起碼三十年的辰光裡，白叟家是冇有體例和六方賈一起亂來了。

這安排當然步步凶惡，卻大抵是他能夠攔住師尊持續亂來的獨一機遇，他當然要應下——即便這意味著他要將破蒼大刀“拱手相讓”，即便他要強行忍住常日裡的一言一行、以柴侯爺的外相呈現在六方賈的杜總管麵前，即便他要記著柴侯爺伉儷教會他的各種說辭，即便他要以丈夫的身份、謹慎翼翼地陪著傳聞身材並不好的柴夫人，即便他要在師尊麵前扮演一個與他白叟家並無乾係的陌生後輩。

白叟家膝上的兩處命門一旦破裂，藥石無救，乃至會在受傷的那一瞬便當即失魂昏迷，墮入悠長的深眠當中；更要命的是，第五懸固的雙膝一“碎”，他就必須按著海魚兒前輩手書裡記錄的那般、老誠懇實地去往佑星潭的秘境洞窟裡，在那由鐘乳多載會聚而成、又被多位妖族長老護庇著的小池裡泡著，至於多久以後才氣站起來揍人，就不得而知了。

“師尊本不該是末傾山這一任的掌教。”

破蒼仆人收到那封手書後的前幾個年初裡，還未把這些乍聽起來荒唐得很的說法放在心上，隻覺得是雪鴞妖主和他開甚麼打趣罷了——他畢竟不是極南妖境裡的後輩，並不體味海魚兒在妖族裡的職位，更不曉得這位在海東青族群裡算得脾氣和順的老前輩……為甚麼既會深知自家師尊的致命缺點、字字句句裡又顯得對後者極其體貼。

當然……當然。

為此，末傾山大弟子也胡塗了好久——比起修真界平常眾生，本性好戰的他當然對師尊要寬大很多，卻也是以更加辨不清師尊到底甚麼時候算是“亂來”。

第五懸固的這輩子，莫非另有穩定來的時候？

他苦笑著接管了頂替老朋友的打算，並還替這伉儷倆處理了最憂心的一樁費事。

這困擾了他有些年初的迷惑，直到邁入這太湖淵牢裡……才豁然開暢。

“隻是上一代的末傾山，上至掌教、下至弟子，儘數斷送在了地脈火龍裡，無一存活，才逼得他白叟家不得不回了廟門。”

有破蒼在手、有裂蒼崖那捲心法之助、另有海魚兒手書裡的指導，他彷彿有了統統能夠壓抑住師尊的籌馬。

即便……他會給本身種下個能夠永久都冇法肅除的心魔。

直到老朋友帶著他失落已久的老婆，以人間綠林道請來的高朋之名進了淵牢。